金芷铃走到关押武安郡主的牢门前,往里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素来爱漂亮的武安郡主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被剃成了个光头!
顶着一颗光溜溜像鸡蛋一样的脑袋,武安郡主站在石头砌成的床上看着地上到处乱爬,又黑又大的老鼠大惊失色的尖叫着。
“哈哈哈,你、你的头发呢!”
金芷铃一般不轻易取笑别人,除非……忍不住。
指着武安郡主,金芷铃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武安郡主一见到金芷铃,立刻脸扭曲到几乎变形,要不是地上有几只恶心的老鼠,只怕她直接冲过来和金芷铃拼命了!
“你这贱人好恶毒,哄骗我吃了有毒的蘑菇不算,还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的头发做了什么手脚?”
虽然下不来,但武安郡主还是忍不住站在石床上指着金芷铃怒骂道。
真的,这女人比金芸儿形容的更加恶劣一百倍!
如果她现在手里有把刀,一定杀了这个该死的贱人!
“我对你的头发做手脚?”
金芷铃忍住了笑,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吃下毒蘑菇以后的情景,
当时她躺在车上抓着自己的头发当成了毛线在手指上绕啊绕,直到把自己一头的青丝变成了满是死结的鸟窝才昏死过去的情景,不由又是一阵喷笑。
原来,武安郡主在牢里醒来之后,一开始并没有发觉又什么不妥,直到第二天早上,忍受不了不梳洗的她问看守要来了一盆清水和一些梳洗用具。
但是在照了镜子之后她几乎崩溃。
让她向来自豪,柔顺的一头青丝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比鸟窝还要杂乱的稻草垛。
她急忙拿起梳子梳,谁知她用尽了办法就是没办法把头发梳通顺,不仅如此,稍一用力撤下几缕又疼得她死去活来。
虽然她也想保住头发,可在忍了几天不梳之后,头发里竟然开始长起了跳蚤。
最后,无奈之下她只能哭着让看守替她剃去了所有的头发,成了个光头。
这样滑稽的场面,即便是冷如龙君睿,也忍不住转过身勾起唇角。
他强忍着笑意询问斐墨:“谁干的?”
斐墨朝着拐角处一个看守地牢的青年一招手:“是他,他叫阿旭。”
龙君睿扬手一锭银子扔了过去:“做得好,赏了。”
阿旭接过银子喜笑颜开的谢过了他的赏,然后退下。
武安郡主几乎要被气炸了。
这贱人把她的头发弄成这样,六阎王这个损人不但不说她,竟然还赏了那个剃她头发的人,简直欺人太甚!
看到武安郡主被龙君睿气的摇摇欲坠,眼看着就快昏过去的样子,金芷铃赶紧憋住了笑转入正题。
“武安,你一个郡主不再府里好好待着,怎么会想到跑出来当细作?”
金芷铃对着问题好奇很久了。
武安郡主一边警惕着床下的老鼠,一边咬牙切齿的回答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妹妹!早不动胎气晚不动胎气,偏偏在悦哥哥需要一个会弹琴唱曲的女人来接近你们的时候动了胎气卧床静养,不然你以为我堂堂一个郡主犯得着冒这个险?”
金芷铃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金芸儿动了胎气?这是怎么回事?”
武安郡主冷笑道:“呵呵,你那好妹妹真是和你一样的不要脸,大着肚子还要勾引悦哥哥和他同房,悦哥哥不同意和她吵了起来,一气之下拂袖而去,金芸儿就气的动了胎气,呵呵,你们真不愧是姐妹,脸皮都那么厚!”
金芷铃静静的听着她说,神色却变得复杂起来。
金芸儿是蠢。
不过她就算在怎么蠢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羞人的要求。
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在赵家这个虎狼窝唯一能立足的筹码,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紧,怎么会做出有损孩子的事情来呢?
更何况,赵悦这个人渣也不是个能管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身为那个老变态的徒弟,他的骨子里又何尝没有变态的因子。
她就不信这个衣冠禽兽会放着能光明正大的搞一个大肚婆这么变态的事情不做,反而还严词拒绝为此吵架!
想到这里,金芷铃似有所悟。
莫不是金芸儿偷拿了赵家那本谋逆的官员名单一事被赵悦发现了,赵悦想要问金芸儿拿回名单,金芸儿趁机要挟了他些什么,赵悦这才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金芸儿也因为太过紧张激动才动了胎气的?
“你这样跑出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你爹就没阻止你吗?”
武安侯可是出了名的爱女如珠,赵悦就算说动了武安郡主可没用,要是老侯爷不同意武安郡主怕是连候府的门都出不去,更别说山长水远跑到一个小县城里去了。
武安郡主哼了一声:“我爹是效力九王爷的,我也是为九王爷办事,他为什么要阻止我?”
她边说边朝着金芷铃和龙君睿翻了个白眼,仿佛他们问了一个天底下最蠢的问题一般。
金芷铃就和龙君睿对视了一眼。
“把人看好。”
龙君睿淡淡吩咐了一句和金芷铃一起退出了地牢。
在回去的路上,金芷铃忍不住感叹。
“好狡猾的武安侯!”
却生了个这么蠢的女儿,竟然看不出她爹的用心良苦。
龙君睿点点头,冷冷说道:“这老家伙一手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跟在两人身后的斐墨却听得一头雾水。
“爷,姑娘,武安侯把自己闺女送来当细作这不是明摆着就是一对傻子么,怎么你们还说他狡猾?”
金芷铃笑道:“斐副将,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表面看来武安侯对龙宸麟忠心不二,连最宝贝的女儿都送出来给龙宸麟当细作用。实则变相的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了另一个筹码压在了你们家爷的身上。”
斐墨愣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中的关联。
“压在我们家爷身上?为什么?怎么压?”
龙君睿走在前面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忍不住摇着头又开始念叨:“斐墨,回京之后你有时间还是上金家的书院多念点书去吧!”
这憨子打仗一把好手,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