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的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高兴之余,还有不少麻烦事。
虞梦躺在病床上,刚挂断电话,老李头还穿着前两天那件衣服,身上臭烘烘的,坐在一旁给她削苹果。
所有噩耗都像年三十的祝福一样纷至沓来,老李头见她挂了电话一脸愁容,问:“干什么?虞念说什么了?”
打电话回来的正是虞念,前几天虞梦因为想敷衍了事,急急挂断了电话,没来得及听虞念说他马上就要趁着美术馆的假期回来了。
美术馆本来想先联系家长,看看家长同不同意小孩回家,所以那天虞念顺便想把这事情给问了,结果虞梦甚至没听他要说什么,急急忙忙就挂断电话。
再加上他觉得虞梦有古怪,以前就算是不想和他打电话也绝对不会这样敷衍,所以他和美术馆说家长同意他回家,于是美术馆就派了人送他回家一段时间,连机票都买好了。
虞梦不可能无缘无故让人家退票,再说虞念是铁了心要回家,这让她怀疑是不是他在美术馆过得不太好,受了什么委屈,所以一直要回来。
“虞念明天就要回来了,你帮我去机场接一下,骗骗他,就说他大姐出去旅游了。”
老李头削完苹果没塞进虞梦手里,反而是自己咬了一口:“你瘸了,难道脑子也坏了吗,你以为虞念会信?”
“为什么不信,反正……反正像是我能干出来的事。”
老李头:“大姐和二哥一起去旅游了?不要他这个弟弟了?连个接风洗尘的人都没有?你这不是伤了他的小心脏吗?”
虞梦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转念一想不无道理:“……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说实情啊!你以为虞念是三岁小孩啊,那么容易就骗了,他是你弟好吗,你不了解?”
“……那你就说我感冒了,让他别来,省的传染。”
老李头啃完苹果,嘟哝道:“这还算是个靠谱的骗法。”
虞梦闻着他一身味,嫌弃得不行:“去换身衣服吧,你身上这味啊……”
老李头嗅了嗅,还行吧,能接受,不臭。
虞梦把家里的钥匙直接给了老李头,让他带虞念玩几天,等他什么时候再回美术馆,这事就算完了。
老李头自从上次决定不出国后,也跟他父母商量了一下,他爸妈在行业里认识些人,既然儿子不想出去就不出去,饿不死。
虞念出机场的时候只背着个小书包,老李头哪敢让他等着,早早的就在机场侯着,看着哪里人多,虞念肯定就在哪里。
他也是个不黏人的,但胜在嘴甜,看见老李头就喊李透哥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眨啊眨的,旁边的路人阿姨都要回头看两眼。
虞念掏出包里的棒棒糖给老李头,企图贿赂:“李透哥哥,我大姐感冒了?她在哪所医院啊?”
老李头早有准备,对答如流:“你大姐说现在流行性感冒很严重,你是小孩子,抵抗力差,别去医院看她。”
贿赂失败,虞念直接把糖塞进自己嘴巴里:“哦……好吧,那你要去医院照顾我大姐吗?”
“你大姐让我陪你玩两天,医院有医生能照顾她,没事的。”
虞念没再追问,乖乖点头:“哦哦……”
老李头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小屁孩捎上去,好几年没看见他,不仅个高了也变帅了,连着体重也跟着长了不少。
“你在美术馆都学了些什么?有没有认识什么新朋友?”
老李头是个能聊得来的,虞念也话多,跟他刚好能聊到一起,于是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在美术馆认识的漂亮姐姐,一起上课的女同学,还有凶巴巴的校长……
就这样一路聊到家里,连虞梦住院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虞梦在医院里接收到老李头的消息,说虞念已经安顿好了,他很乖,也没问这个那个的,虞梦放下手机,心里多了一丝安慰。
最近沈家又联系上她,反正就是要她吃不了兜着走,还说让她尽快出庭,别用受伤住院当借口搪塞过去。
虞梦对他们这些威胁的话都充耳不闻,有本事他们就派人把她架出去,否则她没那个闲心去理。
这天,病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是林婷。
听说沈嘉疯的厉害,虞梦心里隐隐有些愧疚,也只是隐隐的,说白了,也是她活该。
她出身好,家境优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别动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现在早就在什么名媛俱乐部喝茶了,怎么可能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她这一辈子,渡不过心里那个坎,也是没什么指望了。
虞梦瞧着坐在一旁的林婷,打扮得花枝招展,没有一丝为沈嘉不平的愤怒,反倒是看她这幅模样,满脸的幸灾乐祸。
虞梦歪过脑袋闭上眼睛,心想这个医院不能呆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林婷勾勾唇道:“看来你过得不是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虞梦:“你闲的来看我过得好不好?你上来的时候没人拦着你,问你是什么东西吗??”
“反正这件事没完,你居然敢把沈嘉拐到那种地方去,你死定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拐的?”
“她手机里有和你的通话记录,不是你是谁?”
虞梦笑:“那她手机里还有和你的通话记录呢,你就能撇清关系了?”
林婷瞪大了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虞梦翻了一眼,按响床头的呼叫器:“护士,有只狗进到我病房来了,麻烦轰出去。”
护士以为真的有狗进来,带着两个保安就急匆匆赶来,结果发现病房里只有虞梦和林婷。
“别碰我!我自己走!”
林婷甩开保安的手,来到这里还没十分钟就被轰出去,该说的话是一句没说上,尽来这里丢脸。
她本来是想来看虞梦的笑话,顺便用沈家那一套说辞打压她,谁知躺在病床那个才是刀枪不入的,说什么也激不起她的怒气,倒是把她自己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