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跟老李头眨了个眼,两个人跟做贼似的笑得那叫一个阴险。
硬催着虞梦她可能不会答应,如果反其道而行,她就刚好进了虞念的圈套。
他姐姐他还能不了解么,让她往东偏往西,正好让她答应了画展那事。
虞梦一眼望过去,美术馆的孩子果真是和外面的不一样,随随便便一幅画都这么好看,连她这种不懂画的一眼看过去,都觉得这些画的意境非凡,绝对不是浮于表面的好看。
虞念跟这么多优秀的人竞争,那他究竟画的是什么?
她回头去抓虞念,见他跟老李头眉来眼去,笑得不怀好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两背着我笑什么呢?”
虞念立刻笑呵呵哄她:“没有啊,李透哥跟我说晚上熬排骨汤喝,我最喜欢喝排骨汤了!”
好在虞梦就这么被糊弄过去,居然信了,又问他:“你们那个画展什么时候开始?”
她要空出些时间来,免得跟行程撞上,没来得及出场。
虞念:“后天。”
虞梦:“后天?!”
虞念点头,眨眨眼:“怎么了?是不是没空呀,没事的,这么重要的场合李透哥陪我也没问题!”
虞梦清了清嗓:“谁说的,当然有空!”
她有空,只不过觉得来回麻烦,明天要赶回去见客户,后天又要过来一趟,这来来回回在路上肯定要耽误不少时间。
虞梦:“你那个画展,美术馆里有多少人参加?”
虞念一脸骄傲:“当然只有我一个啦,我代表我们美术馆参赛呀!”
虞梦吃惊,没想到虞念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居然能代表整个美术馆参赛,看来是她疏忽了。
既然能代表美术馆参赛,那看来虞念的画绝对是一骑绝尘,虞梦望了一眼这偌大的场地:“你的画呢?”
虞念悄悄道:“我的画没有展览出来,要保密的哟~”
虞梦不禁失笑,心想这小屁孩越来越神秘了:“行,那后天我就要看看你到底画的什么。”
被虞念这么一说,她倒真的有些期待到底是什么样的画,虽然从前一直说不给虞念那么大的压力,只为了让他追求梦想,但她还是对他寄予了厚望。
能闯出一番天地最好,如果闯不出也就算了,但现在看来虞念真的很有出息,从小独立,想法独到,不需要她操心。
看了美术馆一圈的画展后,虞梦还和老师谈了谈,老师跟她说了虞念在美术馆的一些表现和作为,让她放心。
晚饭的时候他们去了老李头家里,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排骨汤炖的确实不错。
饭吃到一半,老李头接了通电话,挂断后,虞梦问:“谁打来的?”
听老李头刚才讲话的语气还挺客气,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排面。
老李头又坐下,拿起筷子:“没谁,就齐家,问问虞念的情况,毕竟他后天要去画展嘛,虞念表现的好也是间接给齐家争脸。”
齐家就是那个让虞念做私人画家的有钱人家,一开始虞梦因为担心所以不同意,后来是老李头劝解,她才松了口。
当初齐家就是因为虞念的一副母亲肖像画看上了他,后来就让他去齐家给齐夫人画肖像画。
听说齐夫人记忆力不太好,时常忘东忘西,所以虞念跟在她身边,用画笔替她记录一些事情,这也是齐夫人的特殊爱好。
虞梦心想齐家还挺关心虞念,什么时候有幸能见个面,还要传达一下感谢之情。
她坐了最晚的一班飞机回了酒店,刚到楼下,就看见丁果拖着行李箱在前台办房卡。
“丁果?”
虞梦喊了一声,丁果手里拿着房卡回头:“总监!”
虞梦:“你怎么也来了?”
虞梦在create工作了一年,升到总监后,公司就给她派了个助理,平常都是跟着她到处跑的。
但这一次虞梦来这里是因为月山广场设计方案的事,属于是她个人和甲方的约定,所以就没有把丁果带来。
丁果人很老实,平常做事非常勤快,但长得并不是很好,她额头上有一道很宽的疤,平常都用刘海遮着。
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丁果的房间就在虞梦对面。
“什么?总部?”
虞梦才按了电梯按钮,就听到丁果说create那边已经把她调到了这里的总部,所以她才收拾一下就赶过来了。
虞梦:“怎么没人提前和我说一声?还有……公司的总部什么时候在这了??”
丁果:“江总监应该给你发了消息的,你快看看。”
虞梦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因为没电才没看见消息,回房间插上充电器,果真看见江秋的信息。
不过这个通知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一点也不正式,就像是临时决定的一样……但一看见后面“加薪”两个字,算了,草率就草率吧。
可是她在北宜那边的房子才住了没几年,现在公司把她调过来,又要考虑一下住处了。
虞梦给江秋回了个电话,江秋表示总部会给她在那边找到房子,至少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当然她还没有去过所谓的总部,听丁果说总部前两年换了执行人,然后才迁到宋城这边来的,所以第二天她先让丁果去公司报道,她去机场接客户。
虞梦一个人在机场等了一些时间,好不容易等到航班降落,仍是迟迟没有见到人影。
该不会真被老李头说中,她要再一次被放鸽子吧?
机场的风吹的格外惬意,她一个人站在扶手边,偶尔有那么几个人从她身边走过,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那个客户没有在约定的地点降落,他的助理打来电话,约虞梦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亲眼看见一架私人飞机在眼前降落,嘈杂的风声掩盖一切声响,机舱打开,她做了个深呼吸,往前走去。
走下机舱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彬彬有礼,一看就很好说话。
虞梦正要上前和他握手,谁知他忽然退到一旁,原来走在后面的那位才是他的老板。
看见那个缓缓走下来的身影,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