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昏暗，灯光忽明忽灭，空气里还弥漫着血腥味。张泽禹独自一个人往前走，他的脚步比以往更轻，心里却像被压上一块巨石
张泽禹左航……为什么没事？
他在心里低声呢喃。那晚他亲眼看见针剂扎进左航的脖子，剂量和张极他们的一模一样，可之后张极疯狂撕扯墙壁，余宇涵满嘴是笑，苏新皓死死盯着每一个人，左航却依旧冷静得不像话
这不合常理
他越想越心惊，仿佛自己正被拖入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
突然，一阵湿漉漉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压低的笑声。张泽禹屏住呼吸，贴在墙边
血腥味更浓了
他小心翼翼探头，心脏猛地一缩
张极和余宇涵并肩走来。两个人浑身上下全是血，像是刚从尸山里爬出来。张极的眼睛泛着诡异的光，嘴角咧开，笑容阴森。他抬手在墙壁上随意抹过，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样。余宇涵则低声哼着歌，脚步轻快得仿佛在跳舞
张泽禹他们……完全疯了
张泽禹心底一凉，赶紧缩回
可就在这时，张极突然停下脚步，仿佛闻到了什么。他缓缓抬头，朝张泽禹藏身的方向勾起嘴角
张极可要——藏好哟
声音像是刀子，直直刮进耳膜
张泽禹背脊瞬间发凉，冷汗顺着脖颈滑落。他捂住嘴，不敢呼吸，趁着他们转头的空隙，拼命压低身体，从另一侧逃开。脚步声快得几乎和心跳重叠
他一路跑，直到撞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朱志鑫泽禹？！
朱志鑫吃惊地扶住他
张泽禹喘着气，声音发抖
张泽禹别问……快走。我们必须找到邓佳鑫，问清楚
朱志鑫愣了愣
朱志鑫为什么突然提他？
张泽禹没回答，只是拉着他往一楼跑
——那份怀疑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如果左航真有秘密，那邓佳鑫一定知道
他们到了一楼，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动破碎的窗纸发出沙沙声。张泽禹推开那间摆放着药剂器械的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桌面上散乱着瓶瓶罐罐，几管半成品药液闪着暗色光泽
朱志鑫没人……
朱志鑫低声说
张泽禹眉头皱紧
张泽禹他们一定在附近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沿着病房逐个搜索。终于，在一扇半掩的门后，他们听见了声音
左航这些药水，我去给他们四个打
声音低沉冷静，正是左航
邓佳鑫那你自己小心点
邓佳鑫压得很低，语气却带着一丝颤抖
左航放心
左航笑了笑，脚步声随即逼近。就在离门口只有一步时，他停下，又加了一句，语气缓慢而危险
左航还有，别人若是问你，坚决不要回答
随后，门被推开，左航从里面走出，步伐沉稳，手里提着几支药剂。他径直朝后门走去，背影冷硬，完全不像一个被控制的病人
张泽禹和朱志鑫急忙屏住呼吸，躲在拐角的阴影里，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直到左航消失在走廊尽头，朱志鑫才慢慢吐出一口气，脸色苍白
朱志鑫他……他为什么会是清醒的？
张泽禹紧盯着那扇门，眼神深沉
张泽禹这就是我想问的
空气一瞬间凝固，仿佛压抑的真相正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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