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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清愣住了，眨眼间明白过来。“我跟你上去……”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

林启点点头，挥挥手示意查军把那个女人带走。

他又看了看林晚清，她身子微微颤抖着，这一回他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到底该听谁的话。

林启迈步先行，林晚清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跟在后面。

顶楼那松动的木板在重踏之下发出快要散架似的呻吟声。

林启瞧着林晚清艰难挪动的步伐，直接把她拽了进去，反锁上门，然后把她重重地甩到墙上。

“你是不是去看她了？”林晚清捂着胸口，轻轻咳嗽着，抬起眼瞄了他一下，那眼神像是在蔑视，又像是不管不顾想要蒙混过关。

阁楼横梁上的霉斑在灯光下扭曲成脉络状，最后竟蠕动成了妻子哭泣的脸的模样。

林晚清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鼻子里满是猪肉变质味和新鲜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养不熟的白眼狼！”父亲的怒吼裹挟着愤怒，震得梁木簌簌落灰。

林启攥紧浸透汗液的木棍，看着蜷缩在墙角的林晚清，她的样子很像他小妈流产时的死胎。

军用皮带扣在挥舞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光。

皮带扣撞击的声音惊动了楼下看门的老狗，那畜生呜咽着逃窜的动静，让林启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晚清条件反射般蜷成子宫里的姿态，可这样一来，腰腹却更加暴露在牛筋底靴头的攻击范围之下。

“还学会撒谎了！老子供你吃穿！”林启抬起脚，用一个仿佛要绞杀敌人最后一丝生命力的角度，狠狠踢向林晚清的肚子。

嘶吼声震落墙灰的时候，林启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在训斥新兵。

林晚清发抖的膝盖，让林启想起了靶场上中弹抽搐的野狗，当年班长说过对畜生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棍影交错间，他忽然瞥见自己右手有点僵硬的无名指，那是以前参加战争时被敌人用木棍打断的……

那只曾经温柔拥抱她的手，此刻因为攥紧木棍指节泛出青白。

退伍军人特有的厚茧在棍身上摩擦出沙沙声响，与林晚清胸前老式怀表的滴答声共鸣成催命符。

当棍影第9次落下后，直到林晚清的求饶声变成妻子临终前的咳嗽，最后一声闷响才渐渐消散……

那时候的她，懦弱、被贬低、被踩踏，无法反抗，只能默默地在背后疯狂训练自己。

而现在她已经能够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把其他人踩在脚下。

“小晚，林晚清，你怎么了……”刘瑶雯的声音带着关切。

“嗯？”

林晚清木然的眼神把刘瑶雯吓了一跳。

当初自己刚开始把他救上来那一瞬间也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眼神。

“小晚，你怎么了，老师叫你上去。”刘瑶雯紧紧抓着林晚清的手，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就倒下。

“啊！”林晚清眨眨眼，回过神来，发现刘瑶雯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于是冲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没事，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与你相见相比，这不算什么。”“怎么了，没什么事，就上来学习。”

就在两人愣神之际，阮老师已经来到他们身边。“好。”

刘瑶雯看着她对自己笑得明媚，可转过头对着老师时又是一脸冷漠的样子。

还是在她转身要跟着老师走时，拉住了她。“小晚，你别硬撑着，有事叫我。”

“好……”林晚清笑弯了眼，她就说这人不会不管自己。

刘瑶雯训练完后给贺珺琳发了消息，让她把昨天晚上的练习题发给自己，这几天刘瑶雯感觉自己落下好多题。

刘瑶雯看了眼宋亚轩大姐姐发来的消息，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