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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站在离便利店十米远的地方，脖子像装了弹簧似的左右一晃，确认周围没人。

他悄悄摸向内扣袋，手指在纸币边缘摩挲着，那一张张钞票仿佛带着温度。

这是混战时从桌上顺来的，当时混乱成一团，谁也没注意到这钱莫名消失。

虽然挨了几下揍，但怀里揣着钱，他反倒觉得自在。有钱，谁还在乎那些？

数完钱，他拍拍胸口，把钱放回原处，这才晃悠着回到店里。

站在门口瞅了一圈，老不死的不在，他才迈步进去。“哎呀，这还怪会享受的嘞。”

他注意到冰柜最底层那瓶黄澄澄的液体，应该算是雄黄酒吧，里头像是泡了蛇胆，光是看就能让他飘飘然。

馋虫被勾起来了，他伸手想拿，却够不着。

想到这位置肯定是老不死故意设计的，他边脱外套边琢磨怎么把酒掏出来。

可就在他准备动手时，“砰”的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把他吓得浑身僵住，足足愣了半分钟。

等确认没动静了，他放弃了拿酒的念头，挠挠头又摸摸下巴，转身瞄上了店里的一根烟火竹筒，打算直接砸过去解决问题。

但没等他出手，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杨招娣那身沾满血迹的衣服让她看起来格外吓人，鲜红的血顺着下巴一路流到脖颈，最后滴在地上。

杨大瞥了一眼，嘴上已经开始骂骂咧咧：“我擦，这赔钱货是要干嘛？要死也别死我家门口啊。”

他知道自己店里有监控，所以底气十足地用加长筷子拨开她的头发查看情况——还活着，不过气息微弱，估计撑不了多久。

看了眼时间，见没什么客人上门，他犹豫了一下。但转念又想，命终究是命，不值钱的也是命。

想到这儿，他迅速抓起外套，从后门溜走。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虽然是第一责任人，但打死也不能留下来背锅，毕竟读过三年级的人懂什么叫权衡利弊。

路上遇到酒友喊他去喝酒，他连搭理都没搭理，一路跑回家，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自己明明没动手，可那小蹄子怎么就偏偏倒在自家门前？

与此同时，杨招娣悠悠醒来，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心头一紧，这是怎么回事？耳边传来争吵声：“你又把她玩出病来了？下手真够狠的！”

“说什么呢？别污蔑我！”杨家老爷子显然不干了，瞪着眼质问另外三个老头子：“你们谁没动过她？站出来说句话！”

其余三人哑口无言，低头想了想杨招娣这些年的情况，确实每个人都占了不少便宜。老二赶忙撇清关系：“可跟我无关，我一个星期都没碰过她！”

他家还有个小孙女，要是传出去，面子往哪搁？

也不知道那伤是怎么回事，某些地方红彤彤的，触目惊心。

最小的杨家老人倒是淡定许多：“现在知道怕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责备：“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几个怎么办？”

话音未落，原本垂下的手突然颤了一下。

一个声音惊呼起来：“哎！活了……”其他人立刻冲过去查看，移开遮挡的东西后，发现杨招娣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望着他们。

“大爷爷，二爷爷……”她声音虚弱，却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老二急不可耐地追问：“老大，她怎么样？还能活吗？能活的话干脆活埋算了，省得麻烦。”

老大哼了一声，简单总结道：“没事，就是饿晕了，再加上出血点多，缓过劲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