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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争辩，就听见他继续说：“厨房阿姨明天会做芒果牛奶蛋糕，你上次说喜欢的那种。”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贺珺琳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她记得那是上周在学校小卖部，她随口跟同桌提过一句芒果牛奶蛋糕的奶油口感最清爽，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

“可是空手去总不太好……”她小声嘟囔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边缘的花纹。

“就当是帮我补课，”严浩翔的语气软下来，带着点诱哄的意味，“我爸妈都不在家，就我们俩。你教我做题，我请你吃蛋糕，很公平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贺珺琳仿佛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或许是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眼神里带着点她熟悉的执着。她最终还是松了口：“好吧。”

挂了电话的严浩翔却没立刻起身，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贺珺琳家所在的那片灯火，轻轻叹了口气。

方才电话里听见她声音的瞬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下午在教室的样子。阳光斜斜地落在她发梢，侧脸的轮廓像被镀了层金边，讲解题时会下意识地咬一下下唇，睫毛垂下来时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喉结轻轻滚动。身边有这么个让人心神不宁的存在，要说没点想法，那是骗自己。可他比谁都清楚，他们现在该做的是什么。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了悬，他最终还是没再打过去，只是点开备忘录，敲下一行字：“进步的奖励——一个拥抱。”

应该……不算过分吧？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嘴角勾起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他太清楚贺珺琳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有自己的原则，可若是关乎学习，尤其是能看到切实进步的事，她向来不会轻易拒绝。

而贺珺琳挂了电话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那股萦绕心头的心悸感不知何时散了。她低头看向书桌，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搜索页面，可该查的资料早就翻遍了，工具箱里的软件安安静静地躺着，连个弹窗都没有。

她索性合上笔记本，拿起手机给刘瑶雯发了条消息，简单说了说明天要去严家补课的事还有刚刚那件事。

刘瑶雯的消息回得很快，只有短短一句：“早点睡，别多想，我让人跟着。”

贺珺琳看着那条消息笑了笑，刘瑶雯总是这样，看似大大咧咧，却总把她的事放在心上。她回了个“好”，放下手机时，才发现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钻出了云层，清辉落满了窗台。

明天要穿什么呢？她走到衣柜前，手指划过一排衣架，脑子里却又想起严浩翔最后那句“早点睡，我很期待明天”。

他的声音好像还留在耳边，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又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贺珺琳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耳垂，把那些纷乱的念头甩开——想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是去补个课而已。

只是躺到床上时，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月光在天花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闭着眼，眼前却总闪过严浩翔说“芒果牛奶蛋糕”时的语气，还有他那句突兀的“什么都别带”。

她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算了，不想了。

而另一头的严浩翔，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把那句没说出口的“晚安”咽了回去。他走到书桌前，翻开物理练习册，目光落在一道复杂的力学题上，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明天，好像确实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