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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你再看看，这颜色会不会太显黑？”他对着正擦着花瓶的佣人问道。

张妈手里的抹布顿了顿，脸上堆起职业性的微笑：“少爷穿什么都好看。”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了。严浩翔知道她心里肯定在想“少爷今天怎么这么磨叽”，毕竟厨房的早餐还等着她收尾，花园的花草也该修剪了。

他摆摆手让张妈去忙，自己却转身往楼梯口走，差点撞上捧着托盘的管家。

“贺小姐快到了？”管家稳稳托住托盘，上面的骨瓷茶杯连晃都没晃。

“还、还有半小时。”严浩翔的声音有点发虚。

管家眼尾的皱纹弯了弯：“那正好，刚泡好的柠檬蜂蜜水，等会儿给贺小姐端过去。”他瞥了眼严浩翔攥着裤缝的手，补充道，“放松点，您站在客厅里半小时了，地毯都快被踩出坑了。”

严浩翔老脸一红，转身往沙发上坐，却在碰到坐垫的瞬间又弹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视线紧紧盯着铁艺大门的方向，心脏跳得比打篮球赛时还要快。

他其实昨晚就没睡好，凌晨三点就爬起来翻衣柜，总觉得要穿得既像个认真学习的学长，又得有点男朋友的样子。

后来干脆把所有衣服都摊在地毯上，让佣人一件件点评，结果越听越乱，最后还是管家进来收拾残局，三两下就帮他定了主意。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时，严浩翔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半秒。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开门，手搭在门把上又顿住，对着门后的反光整理了一下衣领，才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晨光里，贺珺琳背着书包站在台阶下，发梢被风吹得微微飘动。

看到他的瞬间，女孩的眼睛亮了亮，像落满了星星：“早啊，严浩翔。”

“早、早上好。”严浩翔侧身让她进来，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柚子花香，突然觉得管家选的衣服好像真的不错。

玄关的水晶灯折射出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贺珺琳换鞋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裤脚的褶皱——像是被反复揉搓过的痕迹。

她抿着嘴偷偷笑，原来紧张的不止她一个。

“饼干在哪呢？”她直起身时，语气已经自然了许多。

“在厨房，我带你去。”严浩翔转身带路，脚步轻快得像踩着弹簧。

阳光穿过走廊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贺珺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周末或许会比想象中有趣得多。至于那些摊在书桌上的习题册，此刻谁还在乎呢？

严浩翔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目光几乎是黏在贺珺琳手上那块蔓越莓饼干上。她咬得极轻，唇角沾着点细碎的饼干渣，像只小口啄食的松鼠，每动一下，他的心跳就跟着漏半拍。

空气里弥漫着黄油和果干的甜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柚子果香，把清晨的客厅烘得暖融融的。

他看着她把最后一小口饼干送进嘴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那是管家特意挑选的休闲裤，质地柔软得像云朵，可此刻却硌得他有些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