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把玩着手中的物件,嘴角勾起一抹随意的笑,看向瑾玉道:“这东西啊,是我无意间得来的,现在给你了,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吧。”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好似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瑾玉闻言,倏地站起身来,神色郑重地对着书玉深深一礼,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二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这本册子交到父亲手里的,天下百姓都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哎呀呀,别在这儿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书玉不耐烦地挥挥手,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啰嗦得很。行了,你走吧,先回去好好歇歇,身子要紧。我也乏了,想睡会儿午觉,就不送你啦,哈欠——”
瑾玉见状,微微躬身告退:“那二姐姐先歇着,我就先回去了。”
书玉随手摆了摆,含糊应道:“去吧去吧。”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书玉刚用完早餐,正打算趁着还未出嫁、无人约束时出去巡查一下自己名下的产业,就被冬雪带来的消息震得愣住了。
书玉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刚刚说什么?礼部送来了钦天监为我拟定的婚期?这么快就到请期这一步了?这岂不是说……”
冬雪点了点头,低声补充道:“奴婢刚才奉命给三少爷送东西时,正好听见管家对他说礼部的人求见。估摸着此刻他们已经去拜访老太太了。”
书玉垂眸沉思片刻,心中已然明了。这年头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父亲和嫡母远在扬州,生母又是妾室,关于她的婚事,皇家必定会与祖母商议。她虽不便出面,但料想祖母一会儿定会派人来请她过去。
一时间,她心里五味杂陈。这门亲事的确难得,以她目前的身份而言,无疑是高攀了。可不知为何,她却感到莫名焦躁不安,却又找不到原因。
“姑娘,老太太院里的福儿姐姐来了。”春风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让她进来。”书玉抬眸吩咐道。
福儿款步走进来,行了一礼:“见过二姑娘,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书玉缓缓起身,淡淡道:“知道了,走吧。”
寿安堂内,香烟缭绕,祖母谢氏端坐在主位上,果然提起了书玉的婚期。
当听到自己的婚期被定在霜降之日时,书玉忍不住惊呼出声:“霜降?这么赶?眼下处暑刚过,也就是说不足两个月,我就要出嫁了!钦天监这是干什么吃的?之前鹤玉姐姐的婚期已经够赶了,现在我的更赶?难道霜降前就没有良辰吉日了吗?还是说钦天监监正跟咱们林家有仇,故意找事儿?”
祖母谢氏皱眉呵斥道:“胡说!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婚期可是太上皇定下的,说是想早些喝上新媳妇儿的茶。钦天监原本拟了好几个日子,皇上本来选了明年立秋,可太上皇觉得太晚,偏偏挑了个最近的。”
顿了顿,她又缓和了语气道:“好在你的嫁妆早就准备得差不多了。亲王妃的排场到底是不一样的,也不用像你姐姐当时那样顾虑太多。”
书玉听着,只能无奈地点头。封建社会,皇权至上,她又能如何?只能默默接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