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三点,陆虎那间不算太大的录音室里已经挤满了人。控制台上散落着外卖菜单、几把吉他和一个吃了一半的披萨盒。
“我就说应该让我来订餐,亮哥非要推荐这家新开的健康轻食,结果送来全是草!”王栎鑫举着一次性叉子,对着盒子里那些绿油油的菜叶子做出痛苦表情。
王铮亮推了推眼镜,一脸认真:“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懂养生,等你们到我这个年纪——”
“到你这个年纪就会在录音室里囤枸杞和菊花茶是吗?”苏醒接过话头,顺手打开角落的小冰箱,果然发现里面整齐排列着各式养生茶饮,“哇哦,亮哥,你这是把录音室当养生会所了啊?”
陈楚生抱着吉他坐在角落的懒人沙发上,轻轻拨动琴弦,嘴角挂着看戏的微笑。张远则在控制台前摆弄着设备,忽然喊道:“虎子,你这新买的混音器可以啊!哪淘来的?”
陆虎正从厨房拿出几瓶饮料,闻言得意洋洋:“厉害吧?二手市场捡的漏,原价三分之一都不到!”
“怪不得上次录歌总有奇怪的电流声。”苏醒挑眉道,灵活地躲过陆虎扔来的纸巾盒。
就这样,六个人挤在陆虎的录音室里,开始了他们难得的休息日聚会。这个被粉丝戏称为“再就业男团”的组合,从十多年前的比赛中相识,一路走到现在,早已超越了普通同事关系,成为了彼此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说真的,咱们好久没这么聚了。”王栎鑫瘫在沙发上感慨道,“上次全员到齐还是生哥生日吧?”
张远看了眼手机日历:“三个月零两天前!时间过得真快啊。”
“那是因为某人总在剧组泡着不见人影。”苏醒用下巴指了指王栎鑫,后者立刻反击:“总比某些人整天窝在家里写歌强,约都约不出来!”
陈楚生突然停下拨弦的动作,抬起头来:“既然人都齐了,写首歌怎么样?”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接着几乎同时爆发出各种回应:
“好啊!”
“现在?”
“生哥开口,必须的!”
“等我再吃口草补充能量!”
“虎子,拿把贝斯来!”
陆虎的录音室虽然不大,但设备齐全。很快,每个人手中都有了乐器或找到了位置。陈楚生自然拿着吉他,王铮亮坐到键盘前,陆虎抓起贝斯,张远和苏醒分享一支麦克风,王栎鑫则自觉地坐到了鼓凳上——尽管他并不是专业鼓手。
“有想法吗?”王铮亮的手指已经在键盘上徘徊。
陈楚生轻轻弹出一段旋律,简单却动人。“刚才想到的,觉得适合合唱。”
“等等等等,”陆虎突然跳起来,“我先录下来!免得某人即兴完了就忘。”他指着陈楚生,大家会心一笑——这是有过太多惨痛教训的经验之谈。
随着录制按钮按下,音乐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陈楚生的吉他勾勒出主线,王铮亮的键盘添加了温暖的和声,陆虎的贝斯打下坚实基础。令人惊讶的是,王栎鑫的鼓点虽然简单却恰到好处。
“可以啊糊糊!”张远惊叹道,“什么时候学的打鼓?”
王栎鑫得意地一扬头:“剧组学的,有个角色是鼓手,练了两个月呢!”
苏醒已经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叨着:“旋律有点怀旧,但又不能太伤感...适合唱什么词呢?”
张远凑过去看:“写点咱们的经历?从比赛到现在...”
“别,”陈楚生轻声否决,“太具体了反而没意思。写感觉,写时间,写...”
“写兄弟情?”王铮亮接话,手指在键盘上弹出一段华丽的过渡。
“太直白了亮哥!”众人异口同声地吐槽,接着爆笑起来。
笑闹中,创作仍在继续。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否定又互相补充,偶尔为了一句歌词争得面红耳赤,又在达成共识后击掌庆祝。这就是他们多年磨合出的默契——坦诚相待,直言不讳,却从不真正伤害彼此。
两小时后,一首完整的歌曲雏形终于诞生了。陆虎按下播放键,初稿demo在房间里回荡。六个人或坐或站,静静听着自己的创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不错不错,”王铮亮首先点评,“不过第二段和声部分还需要调整。”
“我觉得副歌鼓点可以再强一点。”王栎鑫补充道。
苏醒摸着下巴:“歌词最后一段还需要打磨,意境没完全出来。”
张远突然举手:“等等!这么重要的时刻,必须记录下来!”他掏出手机,开始拍摄现场视频,“来来来,每个人说句话!”
手机镜头扫过每个人:
陆虎对着镜头比耶:“看看我们在做什么!新歌哦!”
王铮亮推推眼镜:“被迫与年轻人一起疯狂的一天。”
王栎鑫做鬼脸:“亮哥说他是被迫的,其实可开心了!”
陈楚生微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苏醒抢镜:“生哥说开心!记录下这个罕见时刻!”
最后张远把镜头转向自己:“而我是最辛苦的,又要创作又要记录!”
录完视频,张远突然灵机一动:“发个微博吧?好久没发全员合照了。”
“别发正经的,”苏醒立刻建议,“发点黑的,互相伤害的时候到了!”
于是接下来的十分钟变成了“抓拍最丑瞬间”大战。六个人举着手机满屋子跑,试图捕捉其他人最尴尬的表情,同时又要保护自己的形象不被毁。
“王栎鑫打鼓时表情太丰富了!等我拍下来!”
“亮哥偷吃零食被抓到了吧!”
“AllenSu你别躲,你刚才睡着的照片我已经拍到了!”
“楚生你看镜头!哇他竟然比耶了!罕见!”
“陆虎你手机里到底存了我们多少黑照?”
最终,在一片喧闹中,张远成功收集到每个人的“丑照”,拼成九宫格发了微博:
“再就业男团周末创作日!新歌预告&互相伤害实录[哈哈] @陈楚生 @王铮亮 @陆虎 @苏醒 @王栎鑫”
微博瞬间引爆粉丝圈:
“活久见!全员合体!”
“这是在录新歌吗?期待!”
“糊糊打鼓?认真的吗?”
“生哥居然比耶了!时代眼泪”
“亮哥又被这群孩子包围了哈哈哈”
“虎子的录音室终于派上用场了”
“AllenSu睡着那张是真的吗笑死”
看着粉丝评论,六个人挤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尽管如今各自发展道路不同,有的专注音乐,有的涉足影视,有的转向幕后,但聚在一起时,依然是最初那群热爱音乐的少年。
“说真的,”笑累了,陈楚生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清晰,“无论多忙,以后每季度至少聚一次,写首歌,怎么样?”
没有犹豫,五个人同时响应:
“必须的!”
“成交!”
“谁不来谁请客!”
“录下来为证!”
“我现在就建群预约时间!”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录音室,在六个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无需多言,多年的情谊与默契尽在不言中。
音乐再次响起,六声不同的嗓音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唱着关于时间、友谊和梦想的歌。门外也许世事变迁,门内的这群人却仿佛从未被时间改变。
而陆虎已经开始担心了:“你们下次来能不能自己带乐器?还有,别动我的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