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你枸杞了!”王栎鑫一边抗议,一边偷偷把手里那包枸杞塞回冰箱角落,“我们这是在帮你检查过期了没有!”
张远刷着微博评论区笑到发抖:“粉丝说亮哥被我们带坏了,居然在录音室偷吃零食!”他把手机屏幕转向王铮亮,“亮哥,你德高望重的形象崩塌了。”
王铮亮推了推眼镜,一脸淡定地从身后摸出另一包零食:“既然形象已经崩塌,那就破罐破摔吧。”他撕开包装袋的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开红酒,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等等,”陆虎突然从控制台前跳起来,“我刚才回放demo时发现一段特别好的和声,是谁即兴唱的那句‘岁月如歌’?”
五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指向不同的人:
“生哥吧?”
“好像是Allen?”
“远哥刚才不是唱了这句吗?”
“糊糊你别装傻,就是你!”
“明显是亮哥的声音啊!”
陈楚生笑着摇头:“是我们一起唱的,只是恰好合上了。”他轻轻拨动吉他弦,重现了那个瞬间,“听,这是命运的安排。”
“哇,生哥突然这么哲学!”王栎鑫做出一副被震撼的表情,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被旁边的苏醒一把拉住。
“小心点,”苏醒无奈,“你这拍戏留下的多动症还没治好?”
“我这是活力满满!”王栎鑫反驳道,顺手抓过苏醒刚才写的歌词稿,“让我看看大才子写了什么......等一下,Allen你字还是这么丑,这么多年一点没进步!”
苏醒一把抢回稿纸:“你懂什么,这是艺术家的笔迹!”
张远已经又开始录视频了:“快看,苏醒和王栎鑫第108次大战,赌今晚谁请客吃饭!”
“我赌糊糊输,”陆虎举手,“毕竟他最近戏多,有钱。”
“嘿!凭什么!”王栎鑫抗议,“那我偏要赢给你们看!”
陈楚生和王铮亮交换了一个“孩子们又闹上了”的眼神,默契地继续调试音乐段落。王铮亮在键盘上加了一段华丽的间奏,陈楚生则用吉他配合着,两人的合奏顿时让吵闹的现场安静下来。
“哇!”张远把镜头转向他们,“看看什么才是专业!那边两个小学鸡好好学学!”
苏醒和王栎鑫同时转头,然后意外默契地一起扑向张远,三个人笑闹着滚作一团。陆虎赶紧护住他的设备:“各位大佬!设备很贵的!要打去练舞室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六个人瞬间静止,面面相觑。
“虎子,你还约了别人?”陈楚生低声问。
陆虎摇头:“不可能啊,这是私人录音室。”
敲门声再次响起,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虎子?在吗?我听到里面有动静。”
“是房东!”陆虎脸色一变,“完了完了,我上个月答应他不会再带这么多人来的!”
“快!躲起来!”王铮亮突然指挥道,仿佛这是什么突击检查。
于是荒谬的一幕出现了:六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像中学生躲班主任一样在录音室里乱窜。王栎鑫和王铮亮挤进狭小的器材柜,张远和苏醒躲到沙发后面,陈楚生则淡定地拿着吉他坐回角落,用眼神询问陆虎“我需要躲吗”,而陆虎本人已经冲到门口去应付房东了。
“李叔!怎么是您啊!”陆虎打开门,但只开了一条缝。
门外的中年男子试图往里看:“小陆啊,我听到好多人声,你不是又......”
“没有没有!”陆虎急忙打断,“就我一个人!在放电影!声音开太大了是吧?我这就调小!”
房东李叔眯起眼睛:“可我好像听到至少三四个人的声音......”
就在这时,器材柜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喷嚏声——王栎鑫的鼻炎犯了。
陆虎脸色一僵:“那,那是电影里的!枪战片!砰砰砰的那种!”
李叔显然不信,但也没戳破,只是叹气道:“小陆啊,不是我不通情达理,但你上次说......”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吉他声打断了。角落里的陈楚生竟然开始弹奏起来,而且是李叔那个年代的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更令人惊讶的是,躲在沙发后的张远和苏醒开始轻声和音,器材柜里的王铮亮甚至用气声跟着唱起来。陆虎愣了一秒,立刻加入合唱。
六个声音奇迹般地和谐交融,透过门缝传到外面。李叔的表情从怀疑逐渐变为惊讶,最后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行吧,”李叔摇摇头,“你们这些搞艺术的。不过小陆,真的不能再有下次了,这栋楼隔音不好。”
“一定一定!谢谢李叔!”陆虎连连保证,关上门后长舒一口气。
躲着的几个人纷纷钻出来,王栎鑫一边打喷嚏一边说:“我对天发誓,柜子里有灰尘!”
“你差点害死我们!”苏醒吐槽,却递了张纸巾过去。
陈楚生放下吉他,微笑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用这种方式表演《月亮代表我的心》。”
张远已经又把整个过程录了下来:“这段绝对不能发出去!太丢人了!”
“你嘴上这么说,其实已经在想怎么剪辑了吧?”王铮亮一眼看穿。
陆虎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既然房东都听到了,不如我们真的录一版《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李叔当道歉礼物?”
提议获得一致通过。六个人重新各就各位,这次是认真录制一首经典老歌。陈楚生主导编曲,王铮亮添加华丽的键盘伴奏,陆虎的贝斯打下基础,王栎鑫用简单的鼓点保持节奏,而张远和苏醒则负责主唱与和声。
录制过程中,不时有小插曲:王栎鑫打鼓时太过投入,鼓棒飞出去一次;张远和苏醒为了一个转音争执不下;陆虎突然发现设备有个新功能要展示;王铮亮时不时提出养生建议(“唱这句时用腹式呼吸不会伤嗓子”);而陈楚生始终保持着那标志性的淡淡微笑,偶尔说一两个词指导大家。
最终成品意外地动人。六种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既有专业歌手的技巧,又带着朋友间的默契与温暖。
“不错啊,”陈楚生评价道,“发给我一份,我想留着。”
“我也要!”大家纷纷响应。
陆虎眨眨眼:“那我刻一张CD送给李叔?顺便问问能不能减免下个月房租?”
回应他的是五个同时飞来的枕头。
夕阳完全西沉时,六个人挤在陆虎的小厨房里煮泡面——因为谁也不愿意出门吃饭了。王铮亮坚持要加鸡蛋和蔬菜:“不能只吃泡面,不健康!”
“亮妈又开始了。”王栎鑫小声吐槽,但还是乖乖接过西红柿开始切。
小小的空间里挤着六个大男人,转身都困难,却充满了笑声和嬉闹。苏醒坚持要展示他新学的煮面技巧,结果差点把锅烧干;张远忙着记录这一切;陈楚生被安排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理由是“生哥不能累着”;陆虎则在担心他的厨房遭受不可逆的损害。
最后,当六个人端着碗面回到录音室,一边吃一边回顾今天录制的歌曲时,王栎鑫突然说:“其实我们应该每年录一首歌,不管多忙。”
沉默片刻后,张远接口:“不只是录歌,应该像这样,聚在一起,写歌,录歌,打闹,被房东投诉。”
“然后由亮哥给我们加蔬菜。”苏醒补充道,得到王铮亮一个赞许的眼神。
陈楚生放下碗,轻轻弹起吉他,即兴创作起来:
“多年的兄弟,挤在小小房间
音乐响起时,仿佛回到从前
不管世界多大,走了多远
这里永远是原点......”
其他人自然而然地加入和声,即兴创作了一段新的旋律。
陆虎突然跳起来:“等等!这次我一定要录下来!”
然而他按下录制键的那一刻,大家却默契地停了下来,相视而笑。
“有些时刻,留在记忆里就好。”陈楚生微笑着说。
六只碗轻轻相碰,如同酒杯碰撞般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个普通的周六夜晚,星星点点的灯火透过窗户照进来,与录音室内的灯光交融,映照着六张不再年轻却依然神采飞扬的脸。
他们知道,无论未来走向何方,总会有这样一个角落,容纳着六个男孩和他们的音乐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