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六个人站在街边,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比赛结束后,挤在后台不愿散去的夜晚。
“所以,”王栎鑫揉着惺忪的睡眼,“我们现在各回各家?”
张远打了个哈欠:“不然呢?去天安门看升旗?这个点赶过去还能赶上。”
出乎意料地,这个荒谬的提议获得了半数通过。
“好像......也不是不行?”陆虎眨眨眼,“反正回家也睡不着了。”
苏醒已经拿出手机查路线:“打车过去20分钟,升旗是6点47分,来得及。”
陈楚生和王铮亮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那就去吧,”陈楚生说,“像年轻人一样疯狂一次。”
王铮亮推推眼镜:“我确实很久没看过升旗了。”
于是六个人挤进两辆出租车,朝着天安门广场驶去。车内,王栎鑫已经靠在车窗上打盹,张远则在翻看昨晚录的视频,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
“别笑了,”前排的苏醒头也不回,“像个傻子一样。”
张远把手机伸到前面:“但你看看糊糊打鼓时这个表情嘛!简直表情包本包!”
开车的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他们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是......那个比赛出来的吧?我女儿可喜欢你们了!”
陆虎瞬间清醒:“师傅您认得我们?”
“认得认得!”师傅兴奋起来,“我女儿房间还贴着你们的海报呢!就是那个......十多年前那个比赛!你们是好兄弟对吧?”
一句话让车内安静了一瞬,接着大家都笑了。
“是啊,”陈楚生温和地回答,“我们是好兄弟。”
到达天安门广场时,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六个人混在人群中,看着国旗护卫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金水桥。
“说实话,”王栎鑫小声说,“我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笑话他,因为当国旗升起,国歌奏响时,六个人不约而同地站直了身体,神情庄重。
升旗仪式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却留在原地,看着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
“新的一天。”张远轻声说。
“新的开始。”苏醒接道。
王栎鑫突然跳起来:“我饿了!咱们去吃老北京早餐吧!豆汁儿焦圈儿那种!”
这个提议遭到了除他之外所有人的反对。
“糊糊,不是我说你,”陆虎拍拍他的肩,“你对食物的品味一直很......独特。”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家开门的早点铺,吃了豆浆油条——在王铮亮的坚持下,还每人加了一个鸡蛋。
“补充蛋白质很重要。”亮哥如是说。
早餐桌上,陈楚生拿出手机:“我让助理把下个月音乐会的初步安排发给大家了,看看档期。”
五颗脑袋立刻凑到一起看手机。
“我那天有个品牌活动,”张远先说,“但可以调整!”
“我在组里,但戏份不多,请假应该没问题。”王栎鑫嘴里塞着油条含糊地说。
陆虎计算着时间:“我得提前把录音室的工作安排好。”
苏醒已经打开日程表:“完全OK,我那周正好空着。”
王铮亮推推眼镜:“我把教学调一下就行。”
陈楚生看着大家,眼中满是温暖:“谢谢。”
“谢什么,”苏醒撞了下他的肩,“生哥的场子必须撑啊!”
吃完早餐,真正的分别时刻到了。大家各自有工作要赶:王栎鑫要回剧组,张远有个节目录制,苏醒要开会,陆虎有录音预约,王铮亮要上课,陈楚生也要去排练。
站在早点铺门口,六个人又一次陷入“谁先走”的僵局。
“这样吧,”王栎鑫提议,“数一二三,一起转身走!”
幼稚的提议得到了通过。
“一、二、三!”
六个人同时转身,朝着不同方向走去。但没走几步,又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到彼此的动作,爆发出大笑。
“赶紧走赶紧走!”苏醒笑着挥手,“再这样下去今天谁都别想工作了!”
这次是真的分别了。但每个人的手机都开始不断响起消息提示音——张远建了个新群,群名非常直白:“生哥音乐会搞起来!”
随后的几周,这个群成了最热闹的地方。陆虎不时发来编曲小样,张远分享舞台设计灵感,王栎鑫从剧组发来自学鼓点的进度视频,苏醒写了一段又一段歌词,王铮亮负责整合修改,而陈楚生则默默地听着所有讨论,偶尔发一句“很好”或“再想想”。
终于,音乐会前三天,六个人再次齐聚广州。彩排现场,看着精心设计的舞台,摸着专业级别的设备,大家才真正有了实感。
“哇,”王栎鑫摸着鼓组,“我来真的可以吗?我是说,真打鼓?”
陈楚生点头:“你可以的。”
彩排比想象中顺利。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很快找到状态,即使是新歌也演绎得淋漓尽致。唯一的问题是——
“王栎鑫!”苏醒在第N次被鼓声带偏后终于爆发,“节奏稳一点!不要忽快忽慢!”
王栎鑫委屈巴巴:“我已经很努力了!”
张远赶紧打圆场:“没事没事,糊糊进步很大了!”
陆虎提出解决方案:“要不让亮哥给你打个拍子?”
于是王铮亮在键盘旁边放了个节拍器,问题迎刃而解。
彩排休息时,六个人坐在舞台边缘喝水的画面被工作人员拍下,发到了音乐会官方账号上。照片很快传开:“再就业男团彩排现场”“梦回当年”“爷青回”等话题迅速登上热搜。
音乐会当晚,后台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氛围——既是专业歌手准备演出的紧张,又是老友重聚的温暖。
“好紧张!”王栎鑫第N次检查他的鼓棒,“万一我敲错了怎么办?”
张远正在帮他整理衣领:“放心,错了我们也给你圆回来!”
苏醒对着镜子调整耳返:“记住,享受舞台就好。”
陆虎逐个检查设备:“音响没问题,监听也OK。”
王铮亮淡定地泡着枸杞茶:“平常心,平常心。”
陈楚生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时五双手同时搭上他的肩。
“生哥,加油。”
“你是最棒的。”
“我们都在呢。”
“随便唱,错了算糊糊的。”
“王栎鑫!”
笑声中,紧张感烟消云散。
前台传来主持人的介绍声:“接下来,让我们欢迎——陈楚生和他的朋友们!”
灯光暗下又亮起,六个人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挥舞的荧光棒。音乐响起,是那首他们一起创作的新歌。
当唱到副歌部分,六个人的声音和谐地交融在一起时,台下有粉丝开始擦拭眼角。这首歌太真挚了,每一个音符都诉说着时间与友谊的故事。
表演结束瞬间的寂静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六个人站在台上,手臂搭着彼此的肩膀,向着观众鞠躬。
安可环节,他们出人意料地表演了那晚在陆虎录音室即兴创作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正如陈楚生所说:“送给所有陪伴我们一路走来的朋友们。”
音乐会结束后,庆功宴上,六个人终于放松下来。王栎鑫兴奋地复盘着自己没有敲错一个鼓点,张远忙着回复圈内朋友的祝贺信息,苏醒和陆虎在讨论音乐编曲的细节,王铮亮欣慰地看着大家,而陈楚生则安静地坐在中间,嘴角始终带着微笑。
“下次什么时候?”张远突然问,“不能等到生哥下次音乐会吧?”
陆虎提议:“每个月聚一次?写歌也好,吃饭也好?”
“我尽量,”王栎鑫说,“但拍戏的时候可能......”
“视频连线也行,”苏醒接话,“重要的是保持创作。”
陈楚生举起酒杯:“敬音乐,敬友谊。”
六个杯子再次碰在一起,这次发出的是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夜深了,但没有人愿意结束这个夜晚。他们知道,明天大家又要各奔东西,奔赴各自的工作和生活。但此刻,在这个庆功宴的角落,他们还是那群怀揣音乐梦想的少年。
“还记得比赛结束后,我们说要做一辈子音乐吗?”王铮亮突然问。
回答他的是五声同时的“当然记得”。
也许他们不再年轻,也许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音乐和友谊始终是连接彼此的纽带。正如他们在歌中唱的那样:“时光会变,世界会变,不变的是一起唱过的歌,和歌里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