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台对峙

九月的蝉鸣在梧桐树上炸响，陆野扯松校服领口，黄毛被汗水黏在额角。他一脚踹开天台铁门，金属撞击声惊飞几只麻雀，三个染着绿毛的混混正把他小弟堵在角落。

“我说过，这地盘归我罩。”陆野歪头活动脖颈，骨节发出清脆声响，锁骨处的火焰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他抄起墙角的木棍，木棍还没挥出去，身后突然传来快门声。

转头瞬间，日光刺得他眯起眼。白衬衫黑西裤的男生倚着栏杆，手机镜头正对这边。那人眉眼冷得像冰雕，眼尾却微微上挑，晨光给他侧脸镀了层金边，偏偏开口就是刺：“市重点打架斗殴，陆同学想上教导主任的黑名单？”

陆野捏紧木棍逼近，帆布鞋碾碎石子发出沙沙声。沈星河却半步不退，任由他把人抵在锈迹斑斑的铁网上。雪松香水混着若有若无的药味钻进鼻腔，陆野盯着对方腕间的银色手表，突然伸手卡住他下巴：“把视频删了。”

“删视频也可以。”沈星河睫毛动了动，喉结擦过陆野掌心，“从今天起，做我跟班。”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陆野手背，在皮肤上留下微凉的触感，“不然，我现在就把视频发给教导主任。”

楼下突然传来上课铃，混混们趁机溜走的脚步声混着蝉鸣。陆野气得咬牙，刚要挥拳，沈星河突然抬手按住他肩膀。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渗进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明天早餐，鲜虾云吞面，不加葱。”

“做梦——”陆野话没说完，天台铁门再次被推开。教导主任的怒吼顺着楼梯传上来，沈星河轻笑一声，侧身从他臂弯里钻出去。临走前，他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陆野泛红的耳尖：“跑快点，我的新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