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

左航“你在酒吧安排人眼线给南栀下药，那时你怎么不想想我有没有脸出现在她身边，如果不是我调查这件事…”

张极“什么酒吧？锈迹？”

舒南栀掐着掌根观看这一切，她在楼梯上看，掌根被指甲掐出淡红色的印记，下颌骨微微收紧，僵直的微微张嘴，细微的热气呼出，她欲言又止，比起左航，她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左航“既然知道…”

张极“我听说过从来没去过，所以…张氏有人给南栀下药，是这个意思吗？”

张极“那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左航如鲠在喉，那一瞬间把那天的所有翻来覆去想个遍，他确定是张氏下的药，却因为舒南栀要结婚的事昏了头，下意识以为张极想抹黑左氏，现在一想，好像张极也蒙在鼓里。

左航“他没落手…”

他抬眸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她皱着眉头看向这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差点犯了大错。

左航“我的助理搜查到的结果不会有错，麻烦你好好调查是谁要毁了舒南栀。”

张极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在她的鞋底发出响声之前，他一直在心里反复确认那个熟悉的人。

张家的另一个掌事者，她的母亲。

所以，那些看似妥协的话，也只是表面功夫，在把传家宝送给舒南栀之前，她遭受的苦难一直是明暗交错。

舒南栀错愕地眨了眨眼，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舒南栀“我和哥哥回家一会儿，明天早上的飞机，我一定会去送你的。”

张极“回家？为什么？”

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酸涩难耐，可她倔强地仰着头，试图用微颤的眼睫将那盈盈的泪珠逼回眼眶。哪怕眼眶已经泛红，她也咬紧牙关，不让那一滴泪落下，泄露她此刻的脆弱。

舒南栀“在想好那件事之前，我们都需要想清楚，夫妻关系宽余签订了合同，我不会离婚的，所以见面之前，冷静一下吧。”

张极皱紧了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眼底深处那无法掩饰的脆弱悄然弥漫开来，似是一汪深潭中泛起的微微涟漪，透露出他内心极力隐藏的不安与彷徨。

舒南栀当真不想理他，甚至想放弃他吗？

他从不奢求全世界的人能包容他，可如果舒南栀不能，那他大抵会看淡生死。

他的全世界早就站在眼前了。

张极“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几乎呆立在原地，心中泛起层层波澜，隐隐的痛楚渐渐弥漫至整个胸腔。

那种感觉，就像是患上了某种难以名状的病症，离开他之时，仿佛有无数细丝在心头缠绕、拉扯，每剥离一丝，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高高在上的人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受到没有安全感的痛苦。

她的吻太热切让他忘不了，她说话时太温柔让他舍不得，他不知足地索取她的好，用爱绑架她却不肯放她走。

舒南栀“我只是需要再想想，你介意我，我同样也介意你。”

舒南栀快步挽上左航的小臂，温热的体温暖着她，却捂不热心脏的寒意。

她的手机在静谧的夜里响起，她看见屏幕上最后的挽留信息。

张极【如果我不介意，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