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幕后主使

惊堂木狠狠的落在厚实的桌面上，“王景何，杀害徐浩你可认罪？”公堂之上，王景何与一位妇人堂下，“大人，我不是有意要杀徐浩的我…”话未说完，惊堂木再一次狠狠落下，“本县现在问你，徐浩是不是你杀的。”王景何闭着眼小声回答是，“那么，既然你杀人是事实。那你为什么要杀徐浩？”不等王景何开口，身旁的妇人就抢答道“回大人，前些日子我儿与王景何去蕊欣阁吃酒，王景何喝的大醉，我儿从他口中得知他们家接了一笔大单，有一外地商人找他们家买边境布防图，我儿再三劝导无果但平时又与他王景何关系甚好，所以昨日我儿再次约他出来想再好好劝劝他，谁知他知晓我儿得知他家秘密后大怒，当众杀了我儿啊，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我没有，我失手杀了你儿，那也是你儿从言挑衅在先，根本就没有…”惊堂木又一次落下，公堂上瞬间鸦雀无声，地面上飘荡的尘土，似乎都是被惊堂木拍起一样。“盗窃边防图已是抄家的重罪，你们王家竟敢贩卖，既然你说没有，那敢不敢让本县查一查？”王景何神色慌张，见辩解无用只好妥协。

“来人，将王景何压进大牢，明日在审！退堂！”堂审过后，县衙前只留下了些许老百姓三五扎堆议论着，同样的事情，在客栈，酒馆，茶楼，赌坊都在议论着，“你知道吗，就今儿早上王家公子因卖国被抓了……呦！那可是灭族的死罪………可不是嘛……”不到一日王家叛国一事就闹的人尽皆知。

“开门！开门！”砸门的声音很急促声音很大，刘管家应和着缓缓将门打开，突然，门被踹开了，进来了一群人近有二十左右，“搜！”一声令下，这些人纷纷四散跑去，逐个房间搜查，“哎呦，郑捕头，这是为何啊。”刘管家缓缓站起身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进院中，“你们这是私闯民宅！你们有搜查令吗？啊？”王老爷急匆匆的赶来，大声呵斥着，脸色难看极了。“不知本县亲临，可否免去搜查令。”县令缓缓走近门，四处打量着。“石县令，我家从来没接过什么边防图的生意，更不可能有边防图，你这般搜查让我王家以后怎么在这绍元县立足！”王老爷怒目而视，石县令则是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急促而嘹亮有力的声音打破死寂，“报！大人发现一密信。”拆开密信，里面赫然有着一份布防图还有着一封信，（东西已得手，还望二公子信守承诺。）“王政！你还有什么话说！”王老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密信打了个猝不及防，他怎么也不愿相信，整日只顾游山玩水，贪图享乐的二儿子会叛国。“所有人听着，王家通敌叛国犯灭门抄家之罪，今查封王家商铺六十铺，缴收全部家产充当政库，全府上下三十一口格杀勿论！”

凄惨，尖叫，哀嚎声一片。王府被笼罩在血雾中尸横遍地，血顺着地砖缝隙汇聚向宅府院内的荷池，此时王府内已空无一人，有的只有尸体，和冤魂。日落西山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王府好似冥府一般，阴沉而又凄凉，何池倒影中王府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影，她站得笔直，注视着王府注视着满地的尸体，片刻后一跃，顺着屋顶离开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敲着锣缓慢地走着。此刻县衙内依旧灯火通明，“老爷今日累了吧，来，喝碗莲子羹吧。”“嗯～妇人真是好手艺。”嬉闹的书房顶上站着一黑影，她一跃而下来到了书房门口，轻轻地扣响房门，“进” 推开门走进书房，只见一年轻貌美的女人坐在石县令腿上，“大人，你们聊，奴家先下去了。”女人走后县令端起桌上的莲子羹一饮而尽，“办成了？”黑衣人点点头，一言不发。石县令笑道“王家已除，如今徐家老爷子也死了，如今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本县令了。”“老爷。”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你先下去吧。”看着黑衣人出了门管家赶忙走到县令身边说着悄悄话，“蕊丽，死了！经调查蕊丽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夫人。”“你是在说是我的夫人杀了蕊儿”县令满脸疑惑，“不可能啊，夫人平日里鸡都不敢杀的人，怎么会杀人呢。”管家又道“会不会是我们灭了王家，徐家派人来灭我们口？”石县令表情严肃，眯着双眼，仔细考量着，“当初若不是他徐家威逼利诱，我也不会给王家扣上一叛国的帽子，如今徐浩已死，徐老爷子也死了，不会再有人可以威胁到我，就算徐家还有掌权人，他杀蕊儿一个人都不认得的人，目的又是什么呢？”石县令感觉心里沉沉的，让管家下去后便靠在椅子上沉思着。

黑衣人慢悠悠地走在巷子里，双目无神似乎在想着什么，“石桐还真是培养出了一个好死士，做事干净利落，倒也真是心狠手辣，那徐老头死时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纤细而妖娆的声音从一黑暗的角落传出，黑衣人快若闪电般的丢出两把飞刀划破夜空，宛若两颗星辰，径直飞向那黑暗处，沉闷的撞击声应声而出，那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左肩有着飞刀划过的伤口渗着血，飞刀则是狠狠的丁在门上，寒光肆意。

这人正是石县令的夫人张氏，她微笑着走出黑暗，那微笑和这漆黑的夜格格不入，显得格外诡异。“石桐让你杀了我爹，对吗？雨燕，哦不，我现在应该叫你三夫人，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你这个王家三夫人的身份呢？”黑衣人警惕地看着张氏。“元凌二年那日你我一同出嫁，还在街上撞了婚轿呢。你嫁进王家一年后生下一女儿，算算年月，如今也有十四岁了吧，说来你我也真是投缘，我们的夫君都喜欢那些花花草草，你生下女儿没多久，得知王景川在外边有了人，你一路跟踪，意外发现了王家的秘密，王老爷知晓后支开了王景川让其出去谈生意，于是你被鞭了打三天三夜，直到没了气息，王老爷怕你吉人自有天助，在你昏厥后让人割了你的舌头，抛尸城南荒地。且碰巧我那天杀的夫君跟蕊欣出游归来，见你还有口气打算将你捡回做婢女，为让蕊欣不在嫉妒我，石桐有重金修筑蕊欣阁，一来是稳住蕊欣，二来嘛我爹常以他贪污受贿的帐目威胁他踢我徐家办事，就像这次用那个败家子还王家满门一样。他怕有一天自己没了利用价值被我爹灭口，于是借蕊欣之手看似是招来的舞姬实则啊，是武姬，为你更名为雨燕。我说的对吗。”

黑衣人缓缓放下手中的匕首，睁大着眼睛看着张氏似乎在质问些什么。“放心，我已经替你除掉了蕊欣，如今尘埃落定，风波已平，你也不用在回那蕊欣阁复命，我也可以重回徐家做回徐老爷的义女，继承家业。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你的女儿还活着，明日巳时，来县衙书房，你的女儿会在那里等你。”

说罢张氏便转身离去，三夫人步子一乱瘫坐在地此刻早已泪流满面，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她高兴但又害怕着，她不知自己那十四年未见面的女儿是否还会与她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哑巴母亲相认。她坐在地上后悔着，如果当年不嫁进王家，若自己当初委屈求全，若自己那一夜不跟踪丈夫，断不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