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 双生

老杰克布满皱纹的手攥着拐杖，浑浊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小瑶，你可知道，先天满魂力却觉醒蓝银草武魂的孩子是谁？”

“杰克爷爷，是我”唐三缓缓抬起头。

老杰克重重叹了口气，布满老茧的手掌落在男孩单薄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小三，你这天赋本该是光耀门楣的好苗子...”他的声音带着遗憾，“可惜你父亲没能把好的武魂传给你”随即，老人浑浊的眼睛转向鹿瑶，语气中多了几分探究，“小瑶，大师说的那个连武魂都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孩子，莫非就是你？”

鹿瑶轻轻颔首：“是我，我的武魂是灵澜森鹿，可能确实罕见…”

老杰克拄着拐杖，杖尖重重叩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跟着大师回武魂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小瑶，你为何要拒绝？”

鹿瑶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轻声说道：“杰克爷爷，哥哥和唐叔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家人，我怎能抛下他们，村子里的叔叔阿姨们对我关怀备至，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我的回忆，我实在舍不得离开”

老杰克微微叹息，目光中满是疼惜与期许：“你这孩子...你们俩天赋卓绝，都有望成为魂圣，爷爷相信，只要潜心修炼，必能成就一番事业，告诉爷爷，你们愿不愿意去专门的魂师学院？那里有最系统的修炼方法，能让你们更深入地了解武魂”

“杰克爷爷，这得问过我爸爸才行”唐三神色有些犹豫。

身旁的女孩不假思索地接口：“我哥去哪我去哪”

老杰克望着眼前这两个孩子，苍老的面庞上泛起一丝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也对，是得问问唐昊那混小子。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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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进屋，就看到唐昊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酒壶，闷头喝着，屋子里刺鼻的酒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老杰克一看到唐昊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唐昊！今天是小三小瑶武魂觉醒的日子，有多重要不知道吗？我本以为多了小瑶，你能变好一点，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样子！”

老杰克涨红着脸的怒斥在耳畔炸开，唐昊却仿若未闻。他骨节嶙峋的手端着酒杯，把酒杯重重搁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即缓步踱到唐三和鹿瑶跟前。阴影笼罩住两个孩子，他沙哑的嗓音裹着浓重酒气：“小三，小丫头，你们的武魂是什么？”

“爸爸，是蓝银草”唐三话音刚落，一道凛冽如刀的目光便剜了过来，唐昊微眯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唐叔，我的武魂是灵澜森鹿”鹿瑶乖乖说道。

“灵澜森鹿…从未听说过的武魂…”唐三沉声片刻开口道。

老杰克拄着拐杖，布满皱纹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拐杖上的纹路，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小三的武魂虽是蓝银草，可先天满魂力的天赋万中无一，小瑶同样拥有先天满魂力的资质，这等天赋埋没在咱们圣魂村实在可惜”

他挺直佝偻的脊背，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今年村子里工读生的名额，就给唐三和小瑶了！诺丁城初级魂师学院是个好地方，只要能学到真本事，将来必定大有可为。至于路费，就由村子出”说完，他重重地顿了顿拐杖，仿佛要将这份决心刻进土地里。

“…等我再考虑一下”唐昊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啊，抓住这个机会，他们两人就能成为人上人！”老杰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唐昊，“只要得到一个魂环，他们就能成为魂师，魂师你知道吗？我们村子已经很多年没出过魂师了”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唐昊淡淡道，眼神晦暗不明，他现在纠结不已，既怕小家伙们陷入魂师们的漩涡，又深知困在村子里是埋没了天赋。

老杰克知道他劝不动唐昊，气得甩袖离开：“小三小瑶一定会去上学的！”

老杰克一走，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鹿瑶抓着唐三的手臂，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唐昊这个模样。

“爸爸，我好像还有另一个武魂”唐三打破了宁静，他缓缓摊开自己的左手，月光从窗棂缝隙斜斜切进来，在男孩微微发抖的指尖镀上冷银，掌心氤氲的蓝光如同沉睡苏醒的星子，明明灭灭间，将屋内凝滞的空气搅出细微涟漪。

唐昊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死死钉在那泛着冷冽光泽的锤子上，下一秒，这个素来沉默如山的男人踉跄着站起身，粗粝的手掌紧紧扣住唐三肩膀，带着几分颤抖，将男孩狠狠拥入怀中。

“好了，收回去”唐昊放开唐三，他此刻已经恢复成了往日的冷静，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

“唐叔，哥哥，我好像也有第二个武魂…”鹿瑶伸出左手，空气骤然泛起细密的涟漪。刹那间，一道柔和的光晕自掌心迸发，一柄散发着神圣威压的权杖悬浮半空。米白色的杖身流转着绸缎般的光泽，其上缠绕的符文如活物般游动，深绿幽光忽明忽暗，似在吟诵跨越千年的古老咒语。威压如实质般扩散开来，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曳，连木桌上的铁钳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唐昊的瞳孔猛地收缩，而唐三的呼吸几乎停滞，那股从灵魂深处涌起的臣服冲动，让他们不自觉地挺直脊背，仿佛面对的不是稚气未脱的女孩，而是一位沉睡苏醒的远古神祇。

鹿瑶的指尖微微发颤，权杖不过才放出了几秒，细密的汗珠已经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她收回了武魂，脸色苍白

"你的第二武魂可不简单”唐昊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他感受到了一股神力，比他见过的所有力量都强大，鹿瑶的来历，可能比他想得更复杂。

唐昊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双生武魂的罕见不必多说，可此刻，命运竟在他面前同时掀开两重惊世骇俗的底牌。

唐昊的手掌重重按在唐三肩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小三，你给我听好了——左手的锤子是盾，右手的蓝银草是刃，小瑶是要护在身后的命，往后无论遇到什么，都要用这柄锤子死死守住她们，半步都不能退！”煤油灯在墙角明明灭灭，将他脸上的沟壑映得更深，仿佛每道皱纹里都藏着未说出口的血与火。

“爸爸，我一定会的”唐三坚定的说道。

“我还要你们答应个条件，你们俩在外一定一定要隐藏好你们的第二武魂，不要要任何人看到它们，甚至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是双生武魂不论你们如何修炼，第二武魂都不要轻易赋加魂环，你们答应吗？”

唐三鹿瑶对视了一眼，郑重的点点头。

唐昊松口答应让唐三鹿瑶去初级魂师学院学习，这让老杰克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加深了几分，距离学院开学还有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