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提前了一周。孟盛楠被推进产房时,池铮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直到护士提醒家属止步,他才像被抽走了主心骨似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先生,您坐会儿吧,这得等很久呢。”助产士递来杯温水。池铮接过却没喝,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产房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那上面还留着上次给孟盛楠剪脚趾甲时,不小心磕出的小划痕。
墙上的时钟走得格外慢。他数到第37次经过自动贩卖机时,忽然想起高中篮球赛那次,她抱着冰镇矿泉水在场边等他,矿泉水瓶上凝着水珠,把她的校服袖口都洇湿了。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像那时一样,在等他兑现“别怕,我一直在”的承诺?
“池先生?”助产士突然叫他,“产妇需要您进去陪产。”
推开门的瞬间,孟盛楠汗湿的脸撞进视线。她攥着床单的指节泛白,看见他时却扯出个虚弱的笑:“你来得正好,宝宝好像想让爸爸陪他打‘出生副本’。”
池铮喉咙发紧,快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对不起,让你等久了。”他吻她额头,尝到咸涩的汗水,“这次换我当你的血包,随便吸。”
产程比想象中漫长。孟盛楠疼得意识模糊时,听见池铮在耳边数呼吸,声音却比平时抖得厉害:“吸气——对,像我们散步时那样……呼气……宝宝很努力,你也是。”他攥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听,爸爸的心跳和你同步呢。”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产房的压抑。护士把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小婴儿递过来时,池铮的手指都在发抖。小家伙皱巴巴的脸还沾着羊水,却在睁开眼时,朝他挥了挥小拳头。
“是个小王子。”孟盛楠靠在床头,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你看,他眼睛像你。”
池铮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生命,突然想起昨夜梦到的场景:他抱着婴儿站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孟盛楠从身后环住他们,三人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油画。此刻梦境成真,他鼻尖发酸,却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明明鼻子像妈妈,一看就是个小美人胚子。”
回到病房时,孟盛楠已经睡着了。池铮坐在床边,借着床头灯的光,轻轻抚摸婴儿的小脚丫——那脚趾头 tiny 的,像刚发芽的豆苗。小家伙突然握住他的手指,力气大得出奇,让他想起孟盛楠阵痛时攥着他的样子。
“臭小子,以后要保护妈妈知道吗?”他压低声音,“爸爸教你打游戏,但不准抢她零食,不准惹她掉眼泪……”
婴儿忽然咧嘴笑了,没长牙的牙龈粉粉的,像朵初开的小花开在月光里。池铮心口猛地软成一片,俯身吻了吻孩子额头,又转头吻了吻孟盛楠的手背。窗外的夜风吹动窗帘,他忽然觉得,这个曾让他觉得空旷的世界,此刻被两个小小的身影填得满满当当。
(下章可写“女儿奴”池铮的带娃翻车现场,比如给女儿扎冲天辫扎成鸡窝,或者半夜起来冲奶粉却泡成面糊,需要这种搞笑温馨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