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晶刃抵在咽喉的瞬间，圣采儿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36号的脸在紫色光柱里扭曲变形，电子音带着机械的愉悦："同步率89%...你越挣扎，融合越完美。"
左臂结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紫晶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圣采儿咬破舌尖，血腥味让她突然想起老药师熬药时的嘟囔："...紫晶粉能压制神印反应...要是反过来用..."
血滴从嘴角滑落，砸在地面某个凹陷处。石室突然震动，隐藏的阵纹从她脚下炸开金色光芒。36号虚影猛地后退两步："不可能！这是谁教你的反向契约阵？"
"你猜。"圣采儿咧开染血的嘴唇。结晶左臂突然调转方向，刃尖刺入自己心口三寸——正好是老药师每次施针的位置。剧痛中她看见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
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白得刺眼。年轻教皇把紫色结晶塞进婴儿口中，那孩子左臂亮起金纹的瞬间，被扔进标着【1】的玻璃罐。婴儿突然睁眼，紫瞳里泛着淡金色细丝。
"夜无痕？"圣采儿在记忆洪流中伸手。画面突然切换，青年夜无痕在手术台上挣扎，教皇将紫色芯片按进他心口："第一个叛逃的实验体，最终还是要回来当钥匙。"
现实中的夜无痕突然暴起。他胸口芯片已经碎裂大半，残片随着呼吸往心脏里钻。"记住..."他咳出紫黑色血块，"我才是第一个背叛者。"
36号的光影突然实体化，五指成爪抓向圣采儿后心。夜无痕用最后力气撞开她，自己却被36号指甲划破脖颈。紫黑色血管立刻在他皮肤下蔓延，像蛛网般爬满半张脸。
"芯片刻着...我真正的编号。"夜无痕右眼金芒暴涨，抓住圣采儿结晶化的手腕，"用我的芯片完成逆转！"
圣采儿感觉左臂烙印突然发烫。紫晶与金纹在皮下扭打，皮肤裂开细缝渗出淡金色血珠。她看着夜无痕心口残存的芯片，突然明白老药师说的"心尖血"是什么意思。
"这次换我救你！"结晶刃猛地刺入夜无痕心口。紫晶接触芯片的刹那，整个石室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36号发出高频尖叫，三十七道光柱同时扭曲变形。
夜无痕的身体开始发光。芯片碎片从伤口飘出，在空气中组成残缺的【01】编号。他握住圣采儿手腕的力度突然加重："看地面！"
同心圆阵最外圈的晶簇正在崩解，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婴儿手印。每个手印中心都刻着编号，从01到36。圣采儿左臂的结晶突然软化，变成液态流向那些手印。
36号的身体开始分解。她疯狂抓挠着空气，电子音里第一次出现恐惧："不！教皇说过我会成为主体！"话音未落，她的左腿已经化成紫雾被吸进地面。
夜无痕突然把圣采儿推向正在坍塌的裂缝："暗河尽头有座古阵..."他声音越来越轻，胸口被紫晶吞噬的地方开始琥珀化，"...拿着这个。"
金属铭牌落入圣采儿掌心。编号【01】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宁可死"三个字。她还想抓住夜无痕的手，整块地面突然倾斜。
坠落中她看见夜无痕被紫晶完全包裹，像困在琥珀里的昆虫。他最后做了个口型，看形状是"快走"。冰冷的地下河水吞没圣采儿时，她攥紧铭牌听见自己左臂传来异响——结晶化的部分正在重组，紫晶表面浮现出与夜无痕相同的反向符文。
\[未完待续\]冰冷的暗河水流裹挟着圣采儿不断下沉，铭牌边缘割破她的掌心。左臂紫晶突然发出蜂鸣，符文如活物般蠕动重组——夜无痕的血正在改写烙印程序。
"呼吸..."她听见老药师的声音混在水流里，"...像给银针淬火那样呼吸。"肺叶灼痛时，左臂突然刺出三根晶刺扎进岩壁，在激流中硬生生刹住坠落之势。
上方传来36号撕心裂肺的电子音："系统错误！主体信号丢失！"紫晶化的穹顶正在崩塌，夜无痕的琥珀棺椁被水流冲得倾斜。圣采儿看见他凝固的右手仍保持着推她时的姿势，五指微微蜷曲像是要抓住什么。
左臂符文突然暴亮。紫晶顺着岩壁攀爬，在黑暗中勾勒出指引路标。某个瞬间她错觉夜无痕在晶簇里眨了下眼，但下一秒就被裹着教皇袍碎片的漩涡吞没。
"你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背叛。"36号的残影突然浮现在水流中，电子音带着滋滋的杂音，"知道为什么01号实验体特别顽固吗？"她的虚像指着圣采儿心口，"因为教皇在他芯片里刻了..."
晶刺突然自主行动。三根尖刺贯穿虚影喉咙，紫晶表面浮现夜无痕笔迹的刻痕：闭嘴。暗河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岩壁上的晶簇路标同时转向某个裂缝。
圣采儿突然明白夜无痕推她时说的"古阵"是什么——那些晶簇排列的图案，分明是老药师药柜暗格里那本禁书上的逆五芒星。左臂结晶不受控制地刺入裂缝，在接触到某种粘稠液体的瞬间，她听见二十年前婴儿夜无痕的啼哭。
"别看。"夜无痕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温热的触感覆上她眼睛——尽管他此刻分明困在琥珀里。掌心传来芯片灼烧的剧痛，铭牌上的【01】编号正在融化，变成血珠渗进她皮肤。
36号最后的尖叫从水面上方炸开："你根本不懂！那些金纹是..."声音戛然而止。圣采儿的瞳孔骤然收缩，透过逐渐透明的紫晶，她看见夜无痕被琥珀封住的嘴角在动。
水流突然加速。在坠入裂缝前的最后一秒，圣采儿终于读懂了那个口型。夜无痕说的不是"快走"。
他说的是"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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