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天满魂力

将东西放好后，素执事双手抱臂，扫过众人：“现在你们排队，一个一个来。”

　　他随意指了指前排那个还挂着鼻涕的男孩，“你，第一个。”

　　话音未落，素执事空气里瞬间弥漫开腥甜的兽类气息。他的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灰黑色绒毛，耳朵尖如刀锋般向上竖起。

　　原本挺拔的身形暴涨至两米，脊椎拱成诡异的弧度，十指长出半尺长的利爪，指缝间还凝结着暗褐色血痂。

　　那双剑眉星目的眼睛彻底化作竖瞳，猩红的虹膜里跳动着野兽的凶光，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两排森白獠牙——随着一声震得祠堂梁柱发颤的狼嚎，凶狼武魂完全附体。

　　接着升起来了三个魂环，白黄黄。

　　“第一个……”素执事沙哑的声音混着兽类低吼。

　　“哇——”几个孩子当场被吓得跌坐在地，哭声与惊叫声此起彼伏。有胆大的转身想跑，却被老杰克铁钳般的手臂拦住。

　　他一边按住躁动的孩子，一边低声安抚：“别怕，这只是武魂附体的正常情况。”

　　“咳咳，好了，第一个来吧，站在这个阵中。”素执事不耐烦地咳嗽一声，指了指地面上用六颗黑石头摆成的六边形法阵。

　　第一个挂着鼻涕的小男孩双腿打颤，在众人的注视下，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般挪进法阵中央。

　　“别怕。”老杰克在旁轻声安慰，却被素执事冰冷的眼神打断。

　　“伸出你的右手！”命令声如重锤落下。

　　小男孩条件反射地伸出右手，空气里泛起细碎光点，一柄锈迹斑斑的锄头虚影在掌心凝聚成型。

　　“把手放在水晶球上。”素执事单手插兜，盯着水晶球的眼神像在审视一件商品。

　　水晶球毫无反应的瞬间，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武魂锄头，无魂力，下一个……”

　　“草鸡武魂，无魂力，下一个。”

　　“镰刀武魂，无魂力，下一个。”

　　当一株泛着微光的蓝银草在某个女孩掌心浮现时，素执事连记录的动作都省了：“蓝银草，无魂力，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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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来。”连续鉴定了十个孩子，竟都没有先天魂力，素执事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语气也变得十分恶劣。尽管神魂村交付了费用，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本来他就不愿接这活儿，只是在城主府里他地位低微，那些贪婪的贵族们层层克扣，连他们这些平民出身魂师的生计都不放过，无奈之下他才接了这个活。

　　张玄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被素执事的态度影响，稳步走到了法阵中央。素执事随意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忖：这孩子面相倒是出众，等长大了，不，或许现在那些城里贵族家的贵妇们，就会喜欢他这副模样吧。

　　想到这里，他撇了撇嘴，语气毫无温度地说道：“伸出手，快点。”

　　“是……”张玄初声音发颤，按照素执事的指示将手平举。随着对方注入的魂力涌入掌心，一股滚烫的热流突然在经脉中炸开，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火焰顺着血管奔涌。他下意识弓起脊背，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就在这时，右手掌心传来金属灼烧般的刺痛——

　　一尊青铜古秤自虚无中缓缓浮现。秤杆上流转着暗金色符文，秤盘内悬浮着诡谲的混沌星云，星云中隐约可见细碎的光点如银河倒卷。

　　当古秤彻底成型的刹那，祠堂内的烛火突然诡异地明灭三次，六颗觉醒石同时发出嗡鸣，震得地面簌簌落灰。

　　“这是……”素执事瞳孔骤缩，三枚魂环不受控地在身后亮起。作为大魂师，他见过农具、兽类乃至变异武魂，但眼前这悬浮着星云的青铜古秤，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指尖不自觉摩挲着下巴，他俯身凑近仔细端详，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兴奋：“特殊武魂？还是变异品种？有意思......”

　　目光突然扫向一旁的蓝色水晶球，他突然意识到，此刻比鉴定武魂更重要的，是验证这个孩子是否拥有足以改变命运的先天魂力。

　　如果这孩子真的有魂力，那自己说不定会受到城主府的不少奖励。

　　想到这里，素执事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刚刚还不耐烦的他，此刻语气竟变得温和起来：“来，孩子，伸出你的手……放在上面。”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蓝色水晶球，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些奖励在向自己招手。

　　张玄初将自己的手放在这个水晶球上。

　　瞬间，水晶球上蓝光大绽，从一点快速蔓延到整个水晶球，散发着夺目璀璨的光彩。

　　按照传统的测试，只要水晶球出现一点感应，哪怕是一丝光芒，就证明被测试者是有魂力存在的，而眼前蓝水晶球中闪耀着如此夺目的光芒，就只有一个解释。

　　“先天满魂力……哈哈，居然是先天满魂力……”素执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先天满魂力？”张玄初有些疑惑地问道。

　　素执事解释道：“每个人在武魂觉醒的时候，除了武魂的形态决定它是否强大以外，魂力的多少也是至关重要的。大多数人在武魂觉醒的时候是没有魂力的，就像之前这几个孩子。他们注定一生无法成为魂师。而只要有魂力出现，哪怕是只有一丝，都可以通过冥想进行修炼，而在武魂觉醒的时候，魂力的多少至关重要，决定了魂师修炼起步的高低，魂力先天越高，后天修炼的速度也就越快，同时，因为起步高，也自然要领先于他人。所谓先天满魂力，就是在武魂觉醒的时候，先天所能达到的最高魂力。”

　　先天满魂力，即便在如今这个时代，也称得上是顶级天才的标识。

　　虽说随着时间推移，斗罗大陆历经种种变迁，与万年前相比，这“先天满魂力”的含金量确实弱了不少，毕竟时代的规则如同不断更新的版本，早已今非昔比。

　　然而，即便如此，真正能拥有这等天赋的人依旧寥寥无几，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般稀少。

　　素执事回想起自己武魂觉醒时的情景，那时的他先天魂力不过三级罢了，在修炼之路上摸爬滚打多年，才艰难地达到如今魂尊的境界。

　　此刻，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张玄初，心中暗自思忖：这孩子拥有先天满魂力，加上这罕见的特殊武魂，假以时日，修炼到魂斗罗层次应是不成问题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对眼前这个孩子多了几分羡慕，也多了一丝想要与之交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