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鹿楹顶着黑眼圈来到片场，远远就看见黄俊捷站在池塘边。他今天穿着便装，黑色卫衣衬得整个人愈发清俊，可当他转头看见林鹿楹时，却像被烫到似的迅速别开视线。
林鹿楹早！
林鹿楹硬着头皮打招呼，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干涩。黄俊捷的喉结动了动，挤出一句。
黄俊捷昨晚没休息好？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想装作若无其事，怎么一开口就暴露了关心。
就在气氛尴尬到极点时，导演的声音适时响起：“准备准备，今天补几个近景镜头！”
林鹿楹松了口气，快步走向化妆间，却没注意到黄俊捷望着她背影时，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
补拍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煎熬。近距离的特写镜头下，两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黄俊捷的手指擦过林鹿楹脸颊时，微微颤抖；而林鹿楹仰头望他的眼神，也不再只是演戏时的炽热，多了几分真实的慌乱。
“咔！很好！”导演满意地喊道，“不过小鹿，你眼神还能再深情点吗？就像...看着你喜欢的人那样。”
林鹿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看向黄俊捷，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她泛红的脸。
林鹿楹试…试试吧。
林鹿楹结结巴巴地说，再次对上黄俊捷的目光时，林鹿楹的心跳几乎要震破耳膜。
就在两人鼻尖相触的刹那，黄俊捷突然偏头，发冠上残留的玉坠轻轻磕在她肩头，发出一声比心跳更轻的脆响。
这一次，当她望向他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羞涩与眷恋。
“好！就是这个感觉！”导演兴奋地喊道，“再来几条！”黄俊捷却悄悄握紧了拳头，林鹿楹此刻的眼神，让他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正在崩塌，那不再是戏里青崖与灼灼的对视，而是黄俊捷与林鹿楹，两个真实的灵魂在碰撞。
林鹿楹拍完裹着浴巾坐在躺椅上，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锁骨处汇成细流，顺着戏服领口蜿蜒而下。
她盯着不远处正在整理道具的黄俊捷，看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想起水下他滚烫的手掌和沙哑的喘息，脸颊又不受控地烧起来。
“小鹿，可以拍下一场戏了。”导演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思绪。林鹿楹起身时，后腰突然传来一阵酸痛——是拍摄时被黄俊捷抵在假石上留下的印记。
她咬着唇揉了揉，余光瞥见黄俊捷正握着吹风机的手骤然收紧，塑料外壳被捏得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下一场戏是灼灼为护百姓与魔尊战斗身负重伤的戏。魔尊还是王星越演的。
林鹿楹踩着缀满银线的云纹靴踏上昆仑墟高台，戏服宽大的广袖扫过布满符咒的青铜鼎。
黄俊捷披着墨色玄甲走来时，肩甲上的鎏金螭纹泛着冷光，与他此刻温热的目光形成诡异反差。晨光穿透人工造景的绯色花瓣雨，将两人的影子叠在斑驳的石阶上。
“ACTION！”导演话音未落，鼓风机掀起漫天绯色花雨。林鹿楹咬破藏在齿间的血浆胶囊，殷红顺着唇角蜿蜒而下，她抬手虚握成爪状，作势结印却踉跄着单膝跪地——这是灼灼灵力透支的标志性动作。
黄俊捷原本按剧本该在十步外凝剑怒视，此刻却提前三步冲了过来。他玄甲上的金属环碰撞出清脆声响，伸手扶住她时指尖擦过她后颈，滚烫的温度比戏服下的威亚绳更灼人。
黄俊捷别动。
他贴着她耳畔低语，声线里混着刻意压抑的沙哑，本该是台词的“你这般强求，是要魂飞魄散吗”，却成了只有两人听见的呢喃。
绯色花瓣粘在林鹿楹微湿的睫毛上，仰头望他时，正对上黄俊捷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按剧本青崖该将她推开，可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掌却越收越紧，玄甲冰凉的边缘压进她腰侧，正抵着昨夜撞在假石上的淤青。
林鹿楹清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异样温度——既灼热又带着木质的凉意，仿佛有生命力在他血管里疯狂涌动。
林鹿楹青崖…快跑。
林鹿楹气若游丝地念出台词，颤抖的指尖抚上他戴着玄铁护腕的手背。
黄俊捷突然翻转手腕扣住她掌心，鎏金螭纹硌得她生疼，却在导演喊“卡”前，用只有唇语能辨的幅度说了句。
黄俊捷疼就别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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