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霓虹灯招牌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黑鸦当铺”的招牌在雨中闪烁着诡异的光，门口的玻璃碎了一地，被雨水冲刷着，泛出冷冽的光。岁棠穿着一袭黑色的鱼尾裙，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跨过满地狼藉。她的妆容精致，艳丽的红唇微微上扬，耳坠上的黑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像是随时要振翅飞走。她的指尖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红得近乎滴血。“听说你想动我的人？”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走到被铁链锁在皮质椅上的男人面前，微微弯下腰，指尖划过男人的喉结，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道淡红的痕迹。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汗水混着雨水滑进他的衣领，他拼命挣扎着，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岁、岁小姐，我、我……”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岁棠歪头轻笑，眼神却冰冷如霜：“上周沈氏集团破产时，你父亲跪在我脚边求贷款的样子，可比你现在乖多了。”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手指突然用力，掐住男人的下颌，艳丽的唇瓣凑近他耳边：“不过……我允许你喊一声救命。”男人的尖叫声瞬间刺破雨幕，就在这时，天花板的吊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黑色风衣裹挟着冷香席卷而入。夜枭单手插兜，步伐沉稳而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嚣张。他的指节上有一个乌鸦刺青，在阴影里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振翅飞出。他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的碎玻璃，皮鞋尖挑起男人的下巴：“我的人，你也敢碰？”男人的瞳孔骤缩，他惊恐地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像极了昨夜在巷口咬断他三根手指的野枭，漆黑、阴鸷，带着餍足的血腥气。岁棠转身时，后腰突然抵上冰凉的墙面。夜枭的手掌撑在她耳畔，指腹碾过她唇畔的血珠：“听说你今天让人挑了‘黑鸦’当铺的断指？”他咬着她的耳垂，带着一丝暧昧又危险的气息，“我的藏品，什么时候轮到棠棠小姐处置了？”她抬眼望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忽然伸手勾住他的后颈，在他喉结上咬出一道血痕：“当铺老板的收藏品，不该是我的吗？”暴雨轰鸣中，两人的血腥味在空气里缠成死结。岁棠的指甲掐进他的后腰，感受着他掌心在自己脊椎上游走的力道。这具裹着精瘦肉的骨架，和三年前从火场里拖走她时一样滚烫。“明天去‘血色蔷薇’拍卖行。”夜枭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松开，“有人要卖你母亲的遗物。”岁棠瞳孔微震，指尖在他胸口的乌鸦图腾上摩挲。窗外惊雷炸响，她望着他耳后新添的刀疤，忽然轻笑出声：“这次……我们谁先弄死出价最高的人？”夜枭低头咬住她的锁骨，齿痕蜿蜒向上：“不如赌一把……”他的舌尖扫过她颤抖的睫毛，“看你先吻我，还是先捅我一刀。”雨声渐急，碎玻璃在他们脚下发出濒死的呻吟。岁棠摸到他腰间的枪套，而他的指尖正解开她颈间的锁形项链…那是三年前他亲手扣上的，刻着“属于夜枭”的鎏金小字。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人同时望向对方眼底翻涌的暗火。岁棠忽然咬住他的喉结，在他低笑时将枪口顶进他的腹部：“先杀拍卖师，还是先毁藏品？”夜枭按住她持枪的手，枪管贴着他的心脏缓缓上移：“不如先……”他扣住她的后颈深吻，直到警灯在雨幕中亮起，才在她耳边低笑，“杀了想分开我们的所有人。”血色从指缝间溢出，在纯白地砖上开出妖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