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即沦陷
盛京的雪落在将军府的青瓦上时,我正蹲在墙角给一只瘸腿狸奴包扎。身后突然传来甲胄轻响,我回头便撞上一双墨玉般的眼睛——定北将军沈砚之披着玄色大氅,肩侧落雪未化,正垂眸看我。
“你是谁?”他的声音像冰镇过的梅子酒,清冽中带着几分冷峭。
我慌忙起身,袖中银针滚落三四根:“民女苏妙,随师父来府中替老夫人诊脉。”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一沉,他竟用指尖拂去我发间的雪花,动作轻得像怕惊飞春燕。
“医者?”他目光扫过我腰间的药囊,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银针,指尖在针尾轻轻一弹,银芒闪过,远处假山上的积雪轰然坠下。我瞪大眼睛,他却将银针递还我,唇角微扬:“倒是个有趣的小医仙。”
第二章 将军的偏心眼
三日后,我被请进将军府的西跨院。沈砚之斜靠在美人榻上,左臂缠着渗血的纱布,见我进来,挑眉道:“苏姑娘说要‘望闻问切’,本将军今日有空。”
我凑近时才发现,他袖口裂开道口子,露出小臂上旧疤叠新伤。指尖刚触到他脉搏,窗外突然传来婢女的笑声:“柳侧妃送来的蜜渍金桔,将军可要尝尝?”
沈砚之皱眉挥袖,案上的青瓷碗被劲风扫落,我慌忙伸手去接,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碗底的金桔滚落在地,他垂眸看我通红的耳尖,忽然低笑:“原来苏姑娘怕生?”
我梗着脖子后退半步:“将军伤口该换药了。”他却屈指敲了敲我腰间的药囊:“听闻你制的金疮药有奇效,本将军要亲自试试——比如,用嘴喂?”
第三章 醋坛子打翻了
上元节那天,我被师姐拉去看花灯。刚在糖画摊前蹲下,腰间突然多了只铁臂,沈砚之带着半张鬼面,指尖捏着串糖葫芦晃到我眼前:“苏妙,你师父说你今日告假。”
我咬着糖画不说话,他却忽然摘了鬼面,在灯火下露出眉骨处的红痣:“本将军乔装打扮陪你逛街,你倒摆脸色?”话音未落,对面传来娇呼:“沈哥哥!”
丞相之女任瑶瑶扑过来时,沈砚之已经将我护在身后。任瑶瑶的帕子刚碰到他衣袖,便被他挥开:“任瑶瑶,本将军早说过,莫要再叫我‘哥哥’。”
任瑶瑶红着眼眶跑开,我看着沈砚之绷紧的下颌线,忽然踮脚替他理了理歪斜的发带:“将军这般凶,小心吓走桃花。”他忽然扣住我手腕,往巷子里走去:“我的桃花……早被一只小医仙摘走了。”
第四章 圣旨来的刚刚好
春末,皇帝赐婚的圣旨送到将军府时,我正在后院晒草药。沈砚之捏着圣旨大步走来,玄色锦袍被风掀起一角,像振翅欲飞的鹤:“苏妙,陛下赐我与丞相之女成婚。”
我手里的药铲“当啷”落地,他却忽然笑出声,展开圣旨递到我眼前:“不过——陛下说,若本将军能在三日内找到心仪之人,便可另择婚配。”
我盯着圣旨上的朱砂印,心跳如鼓。他忽然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个檀木盒,里面躺着枚刻着并蒂莲的银镯:“苏妙,从你给那只狸奴包扎时,本将军就想——若能把你拐回家,每日看你逗猫熬药,倒也不错。”
我看着他耳尖的薄红,将银镯套上手腕:“将军可知,医书上说,‘相思病’无药可医?”他握住我指尖,吻落在腕间脉搏上:“无妨,本将军有一辈子时间,陪你慢慢治。”
终章 将军府的小太阳
入夏时,将军府的葡萄架下总摆着张竹塌。沈砚之枕着我的腿假寐,任由我用银针替他挑落肩头的花瓣。远处传来小厮的嘀咕:“将军从前连花都嫌扎手,如今竟由着夫人在院里种满药草。”
我低头时,正撞上他微弯的眼角。他忽然握住我手腕,将一枚青玉戒指推上我无名指:“今日下朝,陛下问我何时纳妾。”
我挑眉:“将军如何回的?”
他翻身将我压在竹塌上,鼻尖蹭过我唇角:“本将军说,府里有个小医仙,管着库房钥匙,握着本将军的命脉——若敢纳妾,她能让我这辈子都睡不了硬板床。”
我被他逗得直笑,他却低头吻住我,葡萄叶在头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狸奴的叫声。原来这世间最甜的药,从来不是蜜渍金桔,而是沈砚之看我时,眼里盛着的星光。
小剧场
某日,沈砚之带伤回府,故意龇牙咧嘴:“夫人,疼。”
我翻着医书头也不抬:“将军可是战场上能单骑斩敌首的人,怎会怕疼?”
他忽然凑近我耳边:“怕的——怕夫人不肯给我亲一口,伤口便好不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