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山庄·
贺峻霖指尖仍颤着,那缕白发在晨光中如雪刃般刺目。
严浩翔将热茶抵在他唇边,却见他视线凝在锁骨处的暗红斑痕上。
那纹路似被晨光激扰,竟蜿蜒蠕动起来,如活蛇欲破肤而出。
贺峻霖这咒……多少年了怎么现在就发作了呢……。
贺峻霖声音虚浮,喉间哽着一丝苦笑。
严浩翔瞳孔骤缩,掌心覆上那红痕,灼热温度从肌肤相贴处传来,却似冰锥刺入骨髓。
他猛然想起昨夜玉泉中的异象:贺峻霖周身纹路沸腾如血雾,几乎将他吞噬。
严浩翔这解咒之法一定有,我们也一定能找到。
严浩翔咬牙起身,袖中暗藏的玉泉水珠簌簌作响。
贺峻霖却拽住他衣角,眼底泛起水雾。
贺峻霖若你……也陷进这诅咒……
严浩翔喉头一哽,俯身将他额角碎发拢至耳后。
严浩翔便是以命换命,我也要试。
贺峻霖在向门口望去只有他的衣角还残存,忽的一下又消失了……
·山庄外·
严浩翔策马疾驰,袖中密卷被疾风掀起一角,露出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草药名录。
马蹄在崎岖山路上溅起尘土,他勒紧缰绳,马儿喘着粗气在陡坡前停下。
前方是片被瘴气笼罩的密林,古树盘根错节,藤蔓如蛇般垂落,遮蔽了去路。
他眉峰紧蹙,掌心攥着贺峻霖临别时塞给他的那枚玉佩,冰凉触感刺入肌肤。
仿佛能感受到对方此刻病榻上灼热的体温。
连日奔波早已让他的袍袖磨出破洞,下颌冒出青茬。
可每当想起贺峻霖咳血时蜷缩在床榻上的模样,他便咬紧牙关再度策马。
他遍访名医,却皆摇头叹息,药石无医的绝望如蛛网缠住心脏。
山脚茶寮歇马时,一位佝偻老药农颤巍巍递来一碗苦茶,浑浊眼珠里透出诡秘的光。
老药农小哥若寻救命之法,倒不妨去湘谷碰碰运气……那里有蛊医,专治世间奇毒。
严浩翔蛊医?
严浩翔指尖一颤,茶碗险些倾洒。
老药农布满茧子的手在桌案上叩了叩。
老药农传闻那谷中之人擅用虫蛊之术,能引毒入蛊,以命换命。
老药农只是山路险恶,且需得月圆之夜,以血为引方能入谷……
话音未落,严浩翔早已翻身上马,马蹄踏碎茶碗残片。
严浩翔(内心)无论真假,总得一试!
·玉林山庄卧房·
贺峻霖独卧房内,诅咒发作愈发频繁。只有待在玉泉中才有一丝安宁
红痕自锁骨蔓延至胸口,痛如千蚁噬骨。
他蜷缩在榻,冷汗浸透里衣,齿间咬碎一方锦帕。
恍惚间,耳畔似闻严浩翔归来的马蹄声,却又被剧痛掐断思绪。
月光透窗而入,白发已覆半头,镜中倒影如枯雪覆鸦。
严浩翔霖霖,我回来了!
严浩翔激动的推开贺峻霖卧房的门,见贺峻霖难受至极,眉头皱起,上前抱入怀中。
贺峻霖迷迷糊糊看到了他的身影,手拂上了他的脸颊,语气虚弱到不像话。
贺峻霖你回来了啊……真好……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这幅样子感觉心如同被剜了几道。
严浩翔霖霖,我听说蛊医可治你这毒咒。
严浩翔明天我们就走!
贺峻霖好……
他轻轻回应强撑着的沉重眼皮终是闭上了……严浩翔看着他安然的睡颜,在额头上轻轻一吻,靠着木桌睡了他几天一来的第一个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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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