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密道仿佛没有尽头。
宋亚轩和小内侍阿吉架着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刘耀文,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刘耀文身体沉重得像块石头,体温却高得吓人,毒斑在幽暗中散发着微弱的、不祥的幽光。
宋亚轩自己的左臂已经完全麻木,毒素带来的麻痹感已经蔓延到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滞涩感,眼前阵阵发黑。
汗水混合着肩头渗出的黑色血水,浸透了衣衫。
阿吉“宋…宋公子…再坚持一下…前面…前面拐弯有个小岔道…那里…有个干爽点的石室…”
阿吉的声音带着哭腔,瘦小的身体几乎被刘耀文的重量压垮,但他死死咬着牙支撑着。
宋亚轩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他自己咬破的。
他不能倒下,阿文需要他!
就在他们即将拐过那个弯道时——
“嗖!嗖!嗖!”
数道凌厉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后方黑暗中袭来!
比之前的毒针更快、更密集!
宋亚轩“小心!”
宋亚轩瞳孔骤缩,用尽全身力气将刘耀文和阿吉猛地向前一推!
“噗嗤!”
一枚毒针擦着他的右臂飞过,带起一道血痕!另外几枚则钉在了他们刚才位置的湿滑石壁上!
追兵来了!
而且不止一个!
听这暗器的破风声,来人武功远在之前的刺客之上!
宋亚轩借着前扑的势头,右手闪电般摸出最后几根银针,看也不看就向后方黑暗甩去!
不求伤敌,只求阻敌!
宋亚轩“走!”
他嘶吼着,和阿吉再次拖起刘耀文,跌跌撞撞冲进岔道。
岔道尽头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石室,里面堆着些腐朽的木箱,空气虽然依旧浑浊,但地面相对干爽。
两人将刘耀文放下,宋亚轩立刻挡在入口处,右手紧握着一根从木箱上掰下的尖锐木刺,眼神如同受伤却更显凶戾的孤狼。
阿吉则吓得缩在刘耀文身边,瑟瑟发抖。
脚步声在岔道外停下,没有立刻进来。
一个阴冷、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
???“宋小公子…别白费力气了。中了我的‘蚀骨香’,你还能站着已是奇迹。
???把刘耀文和那个小崽子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也省得刘公子再受这炼狱之苦。
这声音…绝不是北狄人,也不是楚王手下常见的口音!
宋亚轩心中一凛。
“蚀骨香”?
原来肩头这毒叫这个名字!
对方对他的身份和所中之毒一清二楚!
果然还有第三方势力!我们猜的没错!
宋亚轩“做梦!”
宋亚轩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宋亚轩“想要他,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呵…有骨气。可惜…”
那声音带着冰冷的遗憾。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同时从狭窄的岔道口而入!
动作迅捷无声,配合默契,一人直扑宋亚轩,一人目标明确抓向地上的刘耀文,第三人则封死了阿吉的退路!
他们手中没有兵刃,但指间寒光闪烁,显然戴着淬毒的指套或指刺!
宋亚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知道自己挡不住三人!
唯一的生机…
他猛地将手中尖锐的木刺,狠狠刺向自己受伤麻木的左肩伤口!
剧痛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强行冲散了部分麻痹感,带来一丝短暂而危险的清醒!
他要用这最后的清醒,引爆袖中能瞬间释放大量麻痹毒雾的药粉!
就算同归于尽,也不能到他们手中去。
张真源“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在石室外炸响!
一道身影带着狂暴的怒意和冰冷的寒气,如同陨石般杀进来!
铁钩带着刺耳的呼啸,精准地砸向抓向刘耀文的那名杀手!
同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小的石室!
他终于赶到了!
宋亚轩“张哥!”
宋亚轩绝处逢生,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强行压下了引爆毒雾的念头。
张真源浑身湿透,沾满泥污,脸上带着搏杀后的戾气和冰窖留下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寒冰!
他看也不看被铁钩逼退的杀手,反手将一个冰凉的小瓷瓶精准地抛向宋亚轩!
#张真源轩儿!解药!给耀文服下!
他语速极快,同时铁钩舞成一片光幕,悍然迎上三名配合默契的杀手!
钩风凌厉,带着刺骨的寒意,竟让那三名杀手一时无法近身!
冰窖的寒气似乎被他短暂地“带”了出来,融入了他搏命的杀招之中。
宋亚轩一把接住瓷瓶,入手冰凉刺骨!
他毫不犹豫,立刻扑到刘耀文身边。
阿吉慌忙帮忙扶起刘耀文的头。
石室内,杀机四溢!
张真源以一敌三,铁钩与毒爪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寒气与诡异的毒雾交织!宋亚轩则在与死神赛跑,颤抖着将冰凉的“寒髓玉露”滴入刘耀文紧咬的牙关。
而石室外,那阴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和更深的寒意再次响起,仿佛毒蛇锁定了新的猎物。
???张真源…你果然命大。
???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冰窖。今夜,你们三个,连同那个小崽子,就一起留在这老鼠洞里吧!
更沉重的脚步声,从岔道外传来……
石室外的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