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育儿之争
隆冬时节，御书房外的腊梅开得正盛。
萧承煜看着案头摊开的《六韬》，再看看趴在一旁看《本草纲目》的小皇子萧明砚，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砚儿，明日随父皇去校场学骑射如何？你瞧这《六韬》里的兵法……”
“不要！”明砚头也不抬，小胖手指着书中插图，“母后跟我说，这味‘紫苏’能治风寒，父皇昨日咳嗽，要不要试试？”
萧承煜嘴角抽搐，转头看向靠在软塌上逗弄小公主的沈知意：“皇后娘娘，你这是故意的吧？”
沈知意轻笑，替女儿理了理绣着小药箱的披风：“陛下不是说‘皇子当文武双全’？砚儿对医术感兴趣，何尝不是好事？”
小公主萧明玥忽然爬过来，手里举着支银簪：“母后，玥儿要学扎针！”
萧承煜大惊，慌忙抢过银簪：“不行！这么尖的东西，扎伤怎么办？”
明玥立刻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知意无奈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套儿童专用的软木银针：“陛下莫要大惊小怪，玥儿想学，便由我亲自教。你小时候练剑，不也割伤过手？”
萧承煜梗着脖子道：“那能一样吗？你是朕的掌心宝，他们是……”
“是陛下的心头肉。”沈知意接过话头，指尖戳了戳他胸口，“放心，我会看着他们，不会让孩子受伤。再说了——”她忽然凑近他耳边，“陛下不想以后有个会医术的皇子，能随时替你‘装病’逃早朝？”
萧承煜挑眉，忽然笑出声，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还是夫人想得长远。不过……”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今夜你需补偿朕——比如，陪朕‘演练’一下《六韬》里的‘攻心为上’？”
第二十二章 梅林忆旧
元宵节前夜，萧承煜偷偷带沈知意溜出皇宫。
“这么冷的天，你带我来梅林做什么？”沈知意裹紧狐裘，却在看见梅林深处的景象时愣住——每棵梅树上都挂着琉璃灯，灯光映得红梅如霞，中间的空地上，竟用白石板拼出了“承意”二字。
“十年前的今日，你在这里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萧承煜从怀里掏出个锦盒，里面是两枚刻着梅花的银戒，“那时本王就想，等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定要给你一场最盛大的‘梅林之约’。”
沈知意眼眶发酸，想起初遇时他玩世不恭的模样，再看如今眼底满是温柔的帝王，忽然伸手环住他腰：“傻王爷，你早已给了我最好的‘约定’——这十年，从未食言。”
他低笑，替她戴上戒指，忽然指着梅林深处：“看，那是我们当年刻的字。”石壁上“萧承煜沈知意”的刻痕虽已被岁月磨平，却在琉璃灯下泛着温暖的光。
忽然，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明砚和明玥举着兔子灯笼跑过来，明玥手里还攥着糖葫芦：“父皇母后又偷偷约会！”
萧承煜无奈叹气，却在沈知意偷笑时，忽然低头吻住她唇角：“有了电灯泡，便更要让他们知道，何为‘父母爱情’。”
第二十三章 雁门飞雪
永熙十年，萧承煜兑现承诺，带沈知意去雁门关看雪。
“陛下，您这是搬家吗？”沈知意看着满满十辆马车的行李，哭笑不得，“不过是去看雪，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
萧承煜理直气壮：“你身子弱，暖炉、披风、姜茶缺一不可。还有孩子们的玩雪工具，明玥要堆雪人，明砚说要采草药……”
雁门关的雪比记忆中更大，沈知意站在城墙上，看着萧承煜陪一双儿女打雪仗。明砚忽然蹲下堆了个歪歪扭扭的雪人，插上一根树枝当胳膊，明玥则给雪人戴上自己的虎头帽。
“母后快看！”明玥拽着沈知意的手，“这是父皇！”
萧承煜佯装生气：“为何不是母妃？”
明砚认真道：“因为雪人脸圆圆的，像父皇吃多了糕点的样子。”
沈知意笑倒在萧承煜怀里，他却趁机握住她手，在漫天飞雪中轻轻落下一吻：“知意，下一个十年，我们带孩子们去西域看沙漠如何？”
她抬头看他，雪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却无损他眼中的光：“好——只要与你同行，去哪里都好。”
第二十四章 垂拱而治
永熙二十年，大楚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
沈知意站在宫门前，看着萧承煜搀扶着白发苍苍的太后散步，忽然想起初嫁时他眼底的锋芒。如今的他，褪去了少年的戾气，却多了份岁月沉淀的温柔。
“母后，看我给您编的花环！”明玥举着野菊花跑过来，发间还沾着草叶。身后的明砚无奈叹气，替妹妹摘下草叶，手里却握着一本新抄的《千金方》。
萧承煜忽然搂住沈知意的肩膀，指着远处的农田：“你瞧，百姓用了你改良的曲辕犁，今年又是大丰收。”
她轻笑：“都是陛下治理有方。”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不，是朕有个好皇后，教朕何为‘仁君之道’。”他忽然指着宫墙上的浮雕，“你看，工匠把我们的故事刻上去了——梅林初遇、地宫定情、金銮殿封后……”
明砚忽然插话：“还有父皇在产房外哭鼻子。”
萧承煜老脸一红：“小兔崽子！那是喜极而泣！”
全家笑作一团时，沈知意忽然感觉掌心被攥紧。她抬头看萧承煜，他眼底映着夕阳的暖光，比任何时候都温柔：“知意，谢谢你陪朕走过这二十年。往后余生，朕还要与你一起，看遍大楚的万里山河。”
终章 永生之约
永熙五十年，梅花落满乾清宫的台阶。
沈知意靠在萧承煜怀里，听着他渐渐微弱的心跳，指尖轻轻抚过他掌心的老茧——那是当年替她挡箭留下的痕迹。
“别难过……”他吃力地抬手，替她擦去眼泪，“朕说过，下一世还要做你的夫君……”
她点头，将一枚刻着“承意”的玉佩塞进他掌心：“好——下一世，我们还要在梅林相遇，你要记得……”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飘起细雪。明砚和明玥带着孙辈赶来时，只见帝后相拥而眠，脸上带着安宁的笑意。
多年后，大楚的孩童们仍在传唱：“梅林有对璧人，男的俊女的俏，他们的故事呀，比糖葫芦还甜，比雪还白……”
全书完
小剧场：百年之后
“夫君，这一世你怎么来这么晚？”沈知意站在奈何桥边，看着匆匆赶来的萧承煜。
他喘着气：“路上遇到个拦路的小鬼，非要听我讲‘帝后爱情故事’……”
她失笑，递过孟婆汤：“先喝了吧，下一世还要做夫妻呢。”
他却摇头，从怀里掏出颗糖炒栗子：“先吃这个，孟婆汤太苦，怕你皱眉。”
沈知意眼眶发酸，忽然想起前世他总在她喝药后塞给她蜜饯。两人相视而笑，手牵手走过奈何桥，身后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孟婆看着他们的背影，叹气：“这都第几世了？还这么腻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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