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吻

张真源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也记得那些夜晚——张轩会偷偷带着他爬上漏雨的屋顶，指着天空告诉他各个星座的名字。那是灰暗童年里最明亮的记忆。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张真源小心翼翼地问。

宋亚轩转向他，目光深邃："记得很清楚。特别是和我弟弟一起看星星的夜晚。"他停顿了一下，"有时候我看着你，会想起他。"

张真源的呼吸变得急促。宋亚轩知道了吗？还是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轻声问。

宋亚轩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控制台边，调整了几个设置。星空突然变化，显示出北半球冬季的星座排列。

"看，猎户座。"宋亚轩指着天空中一个明显的星座，"那是我弟弟最喜欢的。他说那三颗并排的星星像糖葫芦。"

张真源的眼眶瞬间湿润。那是他小时候说过的话，连他自己都几乎忘记了。此刻站在这个星空下，面对可能是他失散多年哥哥的男人，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坦白一切的冲动。

"亚轩，我..."

宋亚轩突然转身，两人近在咫尺。星光映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张真源读不懂的情绪。

"沐阳，这三个多月来，你对我来说已经不只是助理了。"宋亚轩的声音低沉而真诚，"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种感觉，但我想让你知道..."

他的话没能说完。张真源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力。张真源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李明"的名字时，心脏几乎停跳。

"需要接吗？"宋亚轩问，稍稍后退了一步。

"不，不重要。"张真源迅速按掉电话，但气氛已经被破坏了。

宋亚轩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回程的车里，两人都异常安静。张真源的大脑一片混乱——宋亚轩刚才要说什么？那听起来简直像是...告白。而更复杂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期待着那个未完成的句子。

车停在公寓楼下，宋亚轩才再次开口："明天休息日，好好放松。周一见。"

"周一见。"张真源机械地回应，下车前忍不住回头，"今晚...谢谢你。"

宋亚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看着宋亚轩的车驶远，张真源没有立刻上楼。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掏出仍在震动的手机。

"你他妈在干什么？"李明的声音像刀一样刺入耳膜，"为什么不接电话？文件呢？"

"我...还没找到机会。"张真源撒谎道，声音干涩。

"别跟我耍花样！"李明怒吼，"我的人看到你和宋亚轩卿卿我我地参加晚宴，然后又单独去了哪里？你忘了自己的任务了吗？"

张真源握紧手机："我没有。"

"听着，小骗子，"李明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三天。最后三天。如果到时候还拿不到文件，我就亲自告诉宋亚轩你是谁，以及你接近他的目的。想想他会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