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与玫瑰

送走星耀娱乐的人后，小林忍不住问："张总，这个投资回报周期会不会太长了？董事会那边..."

"文化产业是长期布局。"张真源松了松领带，"对了，帮我查一下星耀娱乐的股权结构和主要债权人。越详细越好。"

小林离开后，张真源独自站在会议室窗前。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露台上的话还算数吗？关于不是养猪场的合作。——轩"

张真源感到一阵莫名的雀跃，迅速回复："当然。明晚七点，城南的'静谧'餐厅。那里没有钢琴，但厨师是肖邦爱好者。"

发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这不像冷静自持的张氏继承人会开的玩笑。更不像他会因为一条短信就心跳加速。

第二天傍晚，张真源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他选了餐厅最角落的位置，周围被绿植半包围，既私密又不完全封闭。

宋亚轩准时出现，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看起来比商业场合年轻许多。

"没想到张总还记得我随口说的养猪场比喻。"宋亚轩坐下时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当红歌手会答应一个商业人士的私人邀约。"张真源示意服务员上菜，"今天不谈公事，就当...两个偶然认识的人吃顿饭。"

"那谈什么？"宋亚轩好奇地问。

"比如，为什么你对商业合约那么熟悉？大多数艺人只管唱好歌就行。"

宋亚轩的笑容淡了些："因为我曾经差点被合约毁掉。"他转动着水杯，"刚出道时签的霸王条款，公司抽成90%，还限制创作自由。我花了两年时间和全部积蓄才解约。"

"所以现在你会仔细看每一条款。"

"不只是看，是要确保没人能再通过一纸合约控制我的人生。"宋亚轩直视张真源的眼睛，"包括你们的赞助合约。"

张真源点头："我欣赏这种态度。"他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查过星耀娱乐的财务状况，不太乐观。你作为他们最赚钱的艺人，没考虑过自立门户？"

"合约还有一年半。"宋亚轩苦笑，"而且，你以为刘明为什么对我接外部的合作这么警惕？公司怕我翅膀硬了飞走。"

晚餐在出乎意料的坦诚氛围中继续。他们聊音乐，聊旅行，甚至聊到各自的大学生活。张真源发现自己前所未有地放松，那些在商业场合永远戴着的面具，在这个歌手面前竟显得多余。

"你父亲...病情好些了吗？"甜点上桌时，宋亚轩突然问道。

张真源一怔："稳定了，但还需要长期治疗。"

"你很累。"宋亚轩的观察直白得令人不适，"不是身体上的，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张真源僵住了。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也没人看得这么透。"接手集团比预想的...复杂。"

"比如今天早上和陈董事的较量？"

"你怎么知道？"

"猜的。"宋亚轩笑了，"你左手无名指一直在敲桌面，从我们见面开始。只有极度疲惫或者刚经历高压的人才会这样无意识地释放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