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橡木桶陈酿..."张真源的呼吸开始急促,"橡木...我橡木过敏..."
世界在旋转。模糊中,他听到宋亚轩在怒吼"叫救护车",感觉有人撕开他的领口,然后是刺骨的冰凉——有人把冰桶倒在了他身上。真丢脸,张氏集团继承人当众出这种洋相...
黑暗吞噬了他的意识。
消毒水的气味。又是这种气味。张真源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手背上连着输液管。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宋亚轩坐在病床边,眼睛下方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未眠。窗外,天已蒙蒙亮。
"几点了?"张真源的声音嘶哑。
"早上五点四十。"宋亚轩递过一杯水,"医生说你是严重过敏反应,再晚送来半小时就可能窒息。"
张真源小心地喝了一口水,喉咙火辣辣地痛:"谢谢。我父亲...?"
"在另一家医院,小林去处理了,没人告诉他你住院的事。"宋亚轩顿了顿,"你为什么不说自己橡木过敏?那酒是橡木桶陈酿的!"
"当时没想那么多。"张真源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头晕击倒。
"别动!"宋亚轩按住他的肩膀,"你需要休息...天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他的声音哽住了。
张真源这才注意到宋亚轩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个在舞台上面对数万观众都从容不迫的歌手,此刻却因为他的病情而失控。
"我没事。"他轻声说,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宋亚轩的手,"真的。"
宋亚轩的手指冰凉,紧紧回握住他:"你总是这样吗?把别人的事看得比自己重要?"
张真源沉默了片刻:"习惯了。从小父亲就教育我,张家的男人不能示弱。"
"即使差点送命?"
"尤其不能送命。"张真源苦笑,"'张家不能没有继承人',这是他每次我生病时说的话。"
宋亚轩的眼神柔软下来:"你父亲...对你很严格?"
"我十岁那年,高烧40度,他让我背完乘法表才准吃药。"张真源望着天花板,"母亲去世后,他变得更...苛刻。仿佛只有把我打磨成完美的继承人,才对得起她的牺牲。"
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甚至连小林都不知道。但在晨光熹微的病房里,面对宋亚轩关切的目光,多年的防备竟如此轻易地瓦解了。
"我父亲相反,"宋亚轩轻声说,"他太温柔了。剧团收入不稳定,但他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给我买钢琴教材。"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张真源的手背,"我十五岁那年,他被诊断出肺癌。为了不拖累我,他甚至想过自杀。"
张真源震惊地看向宋亚轩。
"我发现得早,送他去了医院。"宋亚轩的眼睛湿润了,"那时候我发誓,一定要成功,让他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参加选秀,签那些霸王合约...他走前看到我上了电视,说'我儿子真了不起'。"一滴泪滑落,"但他没听到我真正想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