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在林踮着脚尖，指尖轻轻点着墙上泛黄的拍立得照片："哇！两位姐姐原来这么早就认识了啊？"
"对啊，"苏瑾瑜笑着凑近，"不过我是高二才转到和橙子一个高中的。"她指向最左上角那张边角已经微微卷起的照片，"这是我们第一次合照。当时橙子特别不习惯拍照，其他同学喊'茄子'的时候，她竟然在盯着我看。"
照片里，稚嫩的苏瑾瑜对着镜头灿烂大笑，而站在她身边的钟诚橙却微微侧首，目光专注地看着身旁的女孩，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原来橙橙姐一直都这么害羞啊～"叶在林促狭地用手肘捅了捅钟诚橙。
"那可不是！"苏瑾瑜突然来了精神，"我刚转到新学校谁也不认识。记忆特别深刻，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我生理期突然造访..."
钟诚橙猛地瞪大眼睛："苏瑾瑜！"
但苏瑾瑜已经手舞足蹈地讲起来："我当时急得不行，只能求助同桌。结果你橙橙姐啊——"她突然板起脸，模仿当年钟诚橙冷若冰霜的表情，"全程一句话不说，顶着张'别人欠我八百万'的臭脸，唰地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系在我腰上，然后拽着我就往洗手间冲。"
叶在林捂着嘴笑得东倒西歪："真的假的？橙橙姐以前这么酷的吗？"
"我有那么冷脸吗？"钟诚橙耳尖通红，语气里带着难得的娇嗔。
"怎么没有！"苏瑾瑜夸张地比划着，"后来我为了感谢你，特意追到你家。你走在巷子里，就说了句'不用谢，别来了'，然后就跑走了。"
三个女生笑作一团，钟诚橙扑过去要捂苏瑾瑜的嘴，却被灵活地躲开。
叶在林突然指着照片墙中央："这张呢？橙橙姐怎么哭得这么惨？"
照片里，钟诚橙眼睛红肿，却紧紧抱着毕业证书笑得灿烂。苏瑾瑜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那是高考放榜日，她以为自己考砸了，蹲在学校后门哭了一下午。其实..."
"其实我考得还不错。"钟诚橙轻声接话，目光柔和地望向苏瑾瑜，"是某个笨蛋假装教务处的老师，提前查了我的分数。"
苏瑾瑜得意地眨眨眼："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借我的那件外套？"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那些凝固的瞬间里，两个女孩从校服到裙装，从课桌到职场，始终并肩而立。
叶在林突然红了眼眶："真好...我也想要这样的朋友。"
钟诚橙和苏瑾瑜相视一笑，异口同声："你现在不就有了吗？"
门外，颜叙白正要敲门，听到里面的笑声，默默收回了手。透过门缝，他看见钟诚橙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和在公司时那个谨小慎微的策划师判若两人。
修长的手指屈起，轻轻叩响了门板。
"叶在林，我们该走了。"
房间里欢快的谈笑声戛然而止。门开了，三个女生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苏瑾瑜和钟诚橙一路将客人送到楼下。
夜风微凉，小区里的路灯在柏油路上投下温暖的光晕。颜叙白转身道："谢谢款待。下次我请客。"
"那必然不会和你客气。"苏瑾瑜落落大方地回应。
颜叙白的目光却移向一旁的钟诚橙，似乎在等待什么。橙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也是...颜叙...白。"
这个名字从她嘴里念出来，带着几分生涩的温柔。颜叙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被夜色很好地掩藏。
一旁的叶在林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人之间打转，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狡黠笑容。直到颜叙白转身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不动，抬手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走啦。"
"拜拜！"叶在林突然元气十足地挥手大喊，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清脆。
小区门缓缓关闭，将兄妹俩的身影渐渐吞没。
"人都走远了，还看？"苏瑾瑜用肩膀撞了下发呆的好友。
钟诚橙这才回过神，耳根发烫："你觉不觉得今天我老板有点奇怪！"
两个女孩笑闹着往回走，夜风送来她们渐行渐远的谈笑声。而在柏油路上，叶在林正拽着颜叙白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哥，你觉得橙橙姐..."
"闭嘴。"
"我还没说完呢！"
"想都别想。"
颜叙白开车门，原本撇嘴的叶在林看到自家哥哥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像素点——这个发现，可比今晚的火锅有意思多了。
……
钟诚橙刚放下手机，房门就被"砰"地推开。苏瑾瑜抱着蓬松的羽绒被，像只树袋熊一样扑到床上。
"橙橙～我今天要和你睡！"
"来吧，小鱼宝宝。"钟诚橙笑着掀开被子，故意用高中时的昵称逗她。
苏瑾瑜立刻炸毛："都说了不许叫这个！"却动作利落地钻进被窝，顺手把冰凉的脚丫贴在钟诚橙腿上，惹得对方一阵惊叫。
两个人在被窝里打闹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月光透过窗帘，在她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说真的，"苏瑾瑜突然侧过身，手指卷着钟诚橙的发梢，"我觉得叶在林那丫头，根本就不是单纯想和你做朋友。她是在给她找嫂子。"
钟诚橙猛地坐起来："不可能！今天颜叙白还在大会上说，禁止聊八卦，特别是聊他的八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公司HR已经开始约谈同事了...我好怕下一个就是我..."
苏瑾瑜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兔子，忍不住笑出声："你都八卦他什么了？"
"就..."钟诚橙把脸埋进枕头，闷声说，"有人说他是豪门私生子，还有人说他隐婚有孩子了...最离谱的是说他被富婆包养..."她在被子里蹬着腿，"他肯定都知道了！"
苏瑾瑜笑得直打滚："你们公司的人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你还笑！"钟诚橙气鼓鼓地探出头，突然又眼睛一亮，"不过他今天夸我了，说Lina特别满意我的方案，展会效果特别好。"她越说越兴奋，"还说Lina在梁董面前夸我呢！"
听到"梁董"两个字，苏瑾瑜的笑容僵了一瞬。"那...那很好啊。"她轻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被角。
钟诚橙没注意到好友的异样，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今天的事。苏瑾瑜望着天花板上那些她们大学时贴的星星贴纸，思绪却飘远了。
夜风轻轻掀起窗帘一角，月光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钟诚橙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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