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宴会

宋栀落地时微微踉跄，借着惯性扶住迪卢克的手臂。

指尖触到的肌肉线条紧绷如弦，在夜色中震颤出隐秘的共鸣。

她仰头望向他，月光将他的侧影刻成冷硬的雕塑，唯有耳尖那抹未褪的红，泄露了与平日不同的温度。

宋栀"谢谢老板。"

铺满藤蔓的拱门下，星光灯串如银河倾泻，长桌上的银器泛着柔光，冰桶里的葡萄酒凝着水珠，显然已准备多时。

迪卢克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响动，像是清咳又似叹息。他解下披风披在宋栀肩头，雪松与葡萄藤的气息裹住她。

迪卢克"听说你...喜欢这样的布置。"

尾音消散在风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忐忑。远处传来夜莺的啼鸣，惊起一片细碎的虫鸣，却掩不住两人重叠的心跳声。

宋栀将指尖轻轻搭在迪卢克臂弯，绸缎裙摆扫过雕花地砖，鎏金烛火在她耳坠上流转出细碎光斑。

踏入宴会厅的刹那，喧闹声如潮水退去，无数道目光裹挟着好奇与揣测，顺着她腕间缠绕的红丝绒缎带，落在迪卢克紧绷的下颌线上。

名"卢老爷，这次竟舍得带女伴亮相？"

戴着翡翠领针的贵族晃着酒杯踱来，眼底笑意藏不住打量。

迪卢克的皮手套碾过腰间佩剑，绯色眼眸掠过宋栀耳畔摇曳的耳坠，声线裹着陈年冰酒的冷冽。

迪卢克"这位是来自璃月的石老板。"

宋栀"久仰。"

宋栀点了点头，发间银饰轻响如清泉，笑意却直直撞进迪卢克眼底。

水晶吊灯洒下粼粼光斑，宴会厅里衣香鬓影交织。迪卢克被络绎不绝的宾客围住，绯色发丝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光泽，他握着酒杯的手骨节分明，低声应答着各类事务与寒暄，周身却似笼着层无形的屏障。

宋栀倚着雕花廊柱，指尖捏着缀满糖霜的草莓蛋糕。

奶油在齿间化开时，她看着不远处那个挺拔身影与贵族们殷勤的笑脸、酒杯碰撞的脆响，都像隔了层毛玻璃般模糊。

唯有迪卢克偶尔侧头望向她的眼神，穿过嘈杂人群，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询问与在意，让她忍不住抿起嘴角，又舀起一勺蛋糕送入口中，甜香漫过舌尖时，连空气都变得缱绻起来。

绯色身影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迪卢克踏碎满地摇曳的烛影走来。

他解开最上方的银扣，喉间露出小片冷白肌肤，仿佛要挣开这场宴会的桎梏。

迪卢克"无聊吗？"

他垂眸望着她，声音压得很低，混着雪松与酒香的气息将人笼罩。

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晕在他睫毛上跳跃，却掩不住眼底掠过的关切。

宋栀指尖捏着细瓷盘，奶油裱花在暖光里微微融化。

宋栀"还好。"

她望着迪卢克发梢沾着的金粉，突然想起方才他周旋于权贵间的模样，笑意不自觉漫上眼角。

迪卢克“好吃吗”

迪卢克的视线落在她勺子上那颗裹着糖霜的草莓，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