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迪卢克

晨曦酒庄里那些隐秘的承诺，此刻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真正的心意，却藏在未曾出口的半句话中。

宋栀歪着头凑近了些，发梢轻轻扫过他的手背，散发出一股清幽的茶香。

宋栀“迪卢克老爷不是向来话不多吗？”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可当她触及他紧绷的下颌时，声音却不觉软了几分。

宋栀“若不是重要的东西，你又怎会亲手为我戴上呢？”

窗外的风轻轻穿过堂间，吹动了窗棂上的纱幔。

迪卢克终于鼓足勇气迎上她的目光，那些精心准备的话语在对视的瞬间尽数消散。

他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余温灼烧着两人之间的空气。

迪卢克“以后…叫我迪卢克就好。”

这句话听起来既像请求，又似一场隐秘的宣誓。

宋栀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笑意悄然爬上眼底。她抬手覆上他还未收回的手，手镯与他的袖扣轻轻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宋栀“好，迪卢克。”

这一次，她的声音柔软得像裹了蜜糖，将他的名字酿得愈发滚烫。

迪卢克望着宋栀腕间的碧色与自己袖扣相撞时迸发的细碎光芒，心跳声在耳畔轰然作响。

他的目光顺着她白皙的手腕上移，落在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眸里，猛然意识到此刻交叠的双手正微微发颤。

暮色悄然蔓延，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绵长。

宋栀刚要抽回手，却被迪卢克下意识握紧。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连自己都觉得陌生——那是自父亲离世后，沉寂多年的情绪终于破冰而出。

迪卢克的喉结剧烈滚动，凝视着宋栀的目光中翻涌着炽热的情感，终于，他沙哑着声音将压抑许久的心意托出。

迪卢克"其实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宋栀便笑意盈盈地伸出手指，轻轻抵住他的唇瓣，指尖的温度带着若有若无的清香。

宋栀"不行哦。"

她眼波流转，语调带着几分俏皮，却又暗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迪卢克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骤然熄灭的壁炉，最后一簇火星在黑暗中湮灭。

他死死攥住宋栀的手腕，骨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下的脉搏急促跳动，却感受不到半分温度。

喉间滚动着破碎的音节，沙哑的声线里裹着寒霜。

迪卢克"为什么……"

空气凝滞成冰，沉默如潮水漫过两人之间。宋栀垂眸避开他灼人的目光，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欲言又止的唇瓣张合数次，最终吐出的字句像是浸过雪水。

宋栀"我...抱歉，我不能接受。”

迪卢克"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迪卢克向前半步，声音里压抑着近乎绝望的祈求，他松开禁锢的手，却又固执地悬在她身侧，仿佛想要抓住即将消散的幻影。

迪卢克"给我一个...让我死心的理由。”

宋栀别过脸去，月光在她侧脸投下清冷的弧影，嗓音像是裹着深秋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