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作停顿，目光再次落向宋栀，神情比方才更加专注，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钟离“出发前，我和宋栀小姐有些话要说。”
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感，像是为接下来的对话定下了某种基调。
荧闻言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轻轻拉了拉派蒙的袖子，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荧“那我们先到前面等你们吧。”
她的语气轻快，却掩不住眼底的调侃意味。随即，她拉着仍旧一脸懵懂的派蒙快步离去，脚步声在石铺小路上渐行渐远。
等到荧和派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四周陡然安静下来。
风悄然掠过，带起路边细小的尘埃，在两人脚边打着旋儿，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钟离率先开口，嗓音比先前柔和了几分，却依然夹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低沉如远山回响。
宋栀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那双眸子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让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宋栀“钟离，怎么了？”
她的声音轻柔，小心翼翼地融入这片静谧的氛围，生怕打破这一刻微妙的平衡。
钟离没有移开视线，而是静静凝视着她，眸光深幽，仿若暗潮在其中翻涌。
片刻后，他低声开口，语调里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沉郁。
钟离“你又要丢下我了？”
宋栀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宋栀“没有。”
话音刚落，钟离的目光依旧未有半分偏移，反而愈发深邃，像是要将她心底的秘密全都看穿。
他稍微停顿，接着缓缓开口，嗓音低沉中隐含着一丝浅淡的苦涩。
钟离“你似乎，更在乎巴巴托斯。”
宋栀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摇了摇头，声音坚定又缓和。
宋栀“并没有。”
风从两人之间悄悄拂过，带走了些许凝滞的气息。她垂下眼帘，眼睫微颤，忽然又抬起头看向他，问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宋栀“我死之后，你伤心吗？”
钟离的手指猛地僵住，眼底的情绪瞬息间翻腾起来，仿佛被搅乱的潭水般波澜四起。
他咬住唇，抿成一道紧绷的直线，沉默良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情绪仍被极力压抑着，只留下表面的平静。
钟离“莫要再提此事……”
钟离“那时的我，的确难以接受。”
宋栀注视着他的侧脸，目光柔和却坚定，继续追问下去，语气中多了一丝探寻。
宋栀“那你，有没有给我办送仙典仪？”
钟离的目光微微黯淡，思绪恍若被拉回到遥远的过去，胸口像压着千钧巨石般沉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的声音低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记忆深处费力地扯出。
钟离“自然是有的……”
钟离“那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
宋栀听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让她心底泛起一阵暖意，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软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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