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虽浅淡，却透着一股真实，仿佛一件被尘埃掩埋许久的古玉，经过轻轻擦拭后，终于显露出内里的温润与光泽。
钟离“是我的错。”
他顺着她的话接下，指尖穿过她汗湿的发丝，动作轻柔地梳理着，耐心与温柔从每一个细节里渗出，无声无息却又直击人心。
钟离“下次……”
他的话刚起了个头，便被她打断。
宋栀“你……想得美。”
宋栀抢过话头，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翘起，像是一个藏不住的秘密不经意间泄露了一丝痕迹。
……………………
果然，翌日清晨，宋栀望着颈间那抹刺目的红痕，腰间还泛着些许酸楚，昨夜的余韵似乎仍未退去。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那片温热的肌肤，红痕边缘泛着淡淡的粉，好似被揉碎的朝霞落在了上面。
窗外晨雾正浓，将玉兰树的枝桠晕染成一幅模糊的水墨画。
她撑起身子时，腰间的酸麻顺着脊椎攀爬上来，惹得她低低“嘶”了一声。
梳妆台上的玻璃杯倒扣着，杯底凝着一圈浅浅的水渍，是昨夜他替她倒温水时留下的。
红痕在镜中显得愈发清晰，她忽然想起他埋在颈窝时的呼吸，带着酒后微醺的热意，指尖攥着床单的力道，还有最后在她耳边低声哑然的那句话。
钟离“别躲。”
晨雾悄然漫进半开的窗，她拢了拢领口，却发现那抹红痕偏偏生在最遮不住的地方，像个隐秘的烙印，提醒着她昨夜并非是一场荒唐的梦。
指尖还停留在颈间未褪的红痕上，她望着镜中那抹扎眼的颜色，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宋栀“……这就被勾引了。”
话音刚落，门被轻轻推开，裹挟着食物暖香的气息漫了进来。
他手里端着托盘，白瓷碗边缘凝着细密的水珠。闻言，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掠过她半敞的领口时稍作停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托盘边缘，语气掺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
钟离“怎么了？腰还酸？”
钟离在床边坐下，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宋栀腰间。
掌心泛起温润的金光，如同揉碎的晨光流淌在肌肤上，他垂眸看着她微蹙的眉尖，声音沉缓，如浸过温水般柔和。
钟离“我帮你揉揉。”
宋栀喉间溢出一声轻浅的“嗯”，顺势往床里挪了挪，放松地仰躺着。
指尖的暖意还未散尽，她忽然想起正事，哑着嗓子问。
宋栀“送仙典仪筹备到哪一步了？”
钟离“荧已经备好了香膏，”
钟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依旧带着惯有的沉稳。
钟离“眼下该往神像那边去了。”
宋栀“那便走吧。”
宋栀撑着身子坐起，指尖抚过颈间后，昨夜那抹扎眼的红痕悄然褪去，只余一片光洁。
她指尖顿了顿，抬眼时恰好撞进他的目光里，耳廓又悄悄热了起来。
钟离已站起身，顺手将搭在床尾的外衫递过来。
青灰色的料子上绣着暗纹，是他前几日特意让人裁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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