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继续

当她离开水面的一瞬间，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却仍未醒来，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似乎在寻找更为舒适的位置，继续陷入沉睡。

钟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取过一旁干净的里衣，动作轻柔至极地为她换上。

指尖触及她微凉的肩头时，他的动作愈发放缓，仔细系好衣襟后，又替她拢了拢袖口，像是唯恐一点寒意渗入她的肌肤。

随后，钟离将宋栀轻轻放在软榻上，动作轻缓地替她盖好被角。

他解下自己的外衫，躺到榻边，长臂随即一伸，毫不犹豫地将她拉进怀中。

力道控制得极为精准，既不会让她感到不适，又确保两人紧密贴合，仿佛要将她的气息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宋栀刚刚睁开眼，还未撑起身子坐起，身侧的钟离虽仍在浅眠，手却像是有感知一般，下意识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钟离“别走，栀栀。”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尾音微微颤抖，显然还在梦中徘徊，但语气却执拗得不容置疑，仿佛担心稍一松手，她便会再次从指缝间滑走。

宋栀垂眸看了看那只紧握住自己的手，轻声回应。

宋栀“好，我在。”

她抬眼望向钟离，眼底翻涌着的情绪如同被深埋的旧日记忆，那幽深的眸光里藏着难以化开的惆怅，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轻轻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凑过去，在他微凉的唇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像是在安抚困于往事深处的一只孤兽。

唇瓣相触的瞬间，钟离的睫毛猛然颤动，仿佛从深渊中被人猛地拽回水面。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她，眼底的迷雾渐渐消散，只剩下被吻醒后的怔忪与随之漫上来的温柔。

宋栀“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宋栀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皱起的眉峰，声音放得极软，带着一丝心疼。

钟离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得她指尖微微发麻。

心底的悸动实在无法压抑，宋栀仰起脸，在钟离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然而，这一次钟离没有再纵容她浅尝辄止。

他长臂一收，稳稳扣住她的后颈，带着不容逃避的力道将人拉近，唇齿纠缠间，吻逐渐变得深沉炽热，仿佛要将满腔未曾出口的情愫全都揉进这交缠的气息里。

钟离“栀栀……”

他低声呼唤她的名字，嗓音喑哑如沾染蜜意的醇酒，尾音在唇齿间荡漾开来，滚烫得让宋栀的心尖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的睫毛轻颤，呼吸开始紊乱，指尖攥着他的衣襟微微收紧，仅从喉间溢出两个字。

宋栀“继续……”

钟离闻言，眸色愈加深邃。他低头，在她发烫的耳垂上轻轻一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

接着，他辗转至她微颤的唇角，厮磨间多了几分缱绻；随后顺着细腻的颈线缓缓下行，在她锁骨处落下了一连串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