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认识

重云“品鉴菜肴，说来也是修行之余的一种雅趣，自然义不容辞。”

话音刚落，他便随意地在空座上坐下，目光却不自觉地朝宋栀那边瞥去，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探究。

派蒙早就捧着一碗热汤喝得眉开眼笑，嘴里含糊不清地插了一句。

派蒙“喂，重云，你跟栀栀啥时候认识的呀？”

重云“是在绝云间。那时候我的纯阳之体正好发作，身上又没带冰棒，亏得宋栀小姐搭救。”

宋栀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忍不住抬眼和荧对视了一瞬。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她低头将锅巴轻轻推到脚边的小垫子上，指尖还残留着毛茸茸的触感，暖意像是渗进了皮肤里。

重云“还没好好感谢宋栀小姐呢。”

宋栀“嗯，不用谢啦。”

重云夹起一块豆腐送入口中，原本平淡的神色忽然起了变化。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舌尖先尝到豆腐的嫩滑，接着是清苦的滋味划过，最后竟窜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辣意，层次分明得让人惊叹。

他正想开口称赞几句，余光却扫到锅巴正乖巧地蹲在宋栀脚边，怀里还揣着一朵蓝莹莹的小花，不由好奇道：

重云“那朵花……是锅巴捡来的？”

香菱“可不是嘛。”

香菱笑得眉眼弯弯，语调轻快。

香菱“这小家伙今天格外黏宋栀，还主动送了花呢！”

锅巴仿佛听懂了她的夸奖，用爪子把怀里的花往宋栀手边又推了推，动作笨拙而认真。

宋栀伸手捡起那朵花，发现花瓣上的灶灰已经被蹭掉了些，露出底下干净透亮的蓝色。

她随手将花插进桌边一个空着的粗瓷瓶里，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宋栀“这样就好看多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进来，落在那朵安静的小蓝花上，也落在围坐一桌的人影身上。

街市的喧闹隔着门板隐隐传来，混杂着万民堂里飘散的饭菜香气与偶尔迸发的笑声，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温暖的气息。

重云埋头对付面前那碟豆腐，派蒙和荧凑在一起低声商量下一道菜该点什么，香菱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时隐时现——这一幕，比任何精致的画卷都要鲜活、真实。

宋栀笑着抱起锅巴，指尖轻柔地喂它吃东西，声音温和得像春日的风。

重云“对了，你们还记得打奥赛尔那天遇见的那位仙人吗？”

派蒙眨了眨眼，脑袋歪向一边，带着疑惑看向重云问：

派蒙“哪位啊？我怎么不记得有啥特别的仙人？”

重云“就是穿白袍的那位。”

宋栀脸上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锅巴毛茸茸的头顶。

打奥赛尔那天的白袍仙人……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锅巴似乎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发出细碎的哼唧声，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宋栀“……穿白袍的仙人？我没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