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怔住，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宋栀。
她正低头逗弄着锅巴，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她的发梢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没说话，耳根的红意却悄然蔓延开来。
视线落在宋栀低垂的眼睫上，那细碎的阳光像是落了星星点点的微光。
他的指尖在桌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一次在璃月港的桥头遇见她时，她蹲在石阶上喂流浪猫，红色的裙摆轻扫过青石板，惊起几片银杏叶，落在脚边又随风旋走。
那时他就想，她眼里的温柔，比他笔下所有描写的月光都要明亮。
重云“行秋？你发什么呆呢？”
重云推了推他的胳膊，一脸疑惑。
重云“你该不会……”
猛地回神，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行秋连忙端起茶杯掩饰般抿了一口。
滚烫的热水让舌尖瞬间麻木，但心底那份滚烫的心悸却没有因此减弱半分。行秋含糊着开口。
行秋“没什么……只是觉得，宋栀小姐性子好，合得来罢了。”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就在这时，宋栀恰好抬起头。
锅巴正用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腕，她笑着将小家伙拢进怀里，目光不经意间撞上了行秋的视线。
像被抓住把柄的小偷般，他慌忙移开眼，可耳后的红却越发明显。
宋栀挑了挑眉，没有点破，而是转头对派蒙笑道。
宋栀“行秋大概是被你问害羞了。”
派蒙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忽然凑近行秋。
派蒙“那你是不是也觉得宋栀很好呀？我觉得她做饭好吃，人也温柔，还有……”
手中的茶杯被握得更紧了些，瓷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头升腾的热度。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低低回应了一声“嗯”，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弥漫的某种情愫。
阳光悄然挪动着位置，之前洒在宋栀发梢上的那抹金色缓缓移到了他的手背上，带来一种融融暖意，如同此刻藏匿于心底未曾出口的心思。
派蒙“嗯？”
派蒙显然没听清楚那声几不可闻的回答，再次探头凑近。
派蒙“你说什么呀？”
行秋喉间滚出一声轻咳，这次总算把音量提了一些，尽管仍带着掩饰不住的不自然。
行秋“我说……派蒙说得对。”
宋栀笑着摆了摆手，脸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好意思。
宋栀“好了好了，派蒙，你别再夸了，再说下去我真要难为情了。”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媚，透过窗棂在桌面投射出斑驳摇曳的光影。
行秋望着宋栀温柔的侧脸，听着身旁重云和派蒙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如果能再慢一点，就好了。
他悄悄握紧茶杯，指尖残留的凉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与阳光一样暖融融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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