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喜欢你

宋栀微微仰起头，轻轻踮起脚尖，在他下颌落下如蝶翅点水般的轻吻。她注视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声音里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宋栀“我很开心。”

钟离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瞬间收紧，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嵌入他的胸膛之中。

他低下头，眼底翻涌的情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掀起层层涟漪——有错愕，有狂喜，还有几分不敢相信的小心翼翼。

钟离“你说什么？”

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害怕听错这一句短暂而温柔的话语。

宋栀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并没有挣扎，反而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穿过他垂落的长发。

她仰起头，目光直直望进他的眼底，恰逢月光如水洒落在她微微翘起的唇角，漾开一抹狡黠的笑意。

宋栀“我说，我很开心。”

她故意放缓语速，一字一句清晰地送入他的耳中，像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宋栀“开心你舍不得，开心你怕我讨厌……也开心……”

她顿了顿，趁他未反应过来时，在他唇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

宋栀“开心你心里有我。”

钟离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不等她完全退开，便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一吻。

不再有先前的克制或试探，带着失而复得般的珍重与汹涌的情感，他的气息缠绕着她的，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蜜般的甘甜。

他仿佛要将这些日子压抑的所有思念都融入这个吻中，却又害怕太过急切会惊扰到她，只能一遍遍以温柔的力量确认——她在，她是他的。

直到宋栀因缺氧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钟离“栀栀，”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尾音不自觉地颤抖着，细微却难以忽略。

钟离“再说一遍。”

宋栀的眼眶微微泛红，却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抬手轻轻抚平他紧锁的眉。

宋栀“钟离，我喜欢你。”

这一次，他没有再追问。

只是低头，用一个极尽温柔的吻回应了她。

没有了先前的隐忍，也没有了偏执的占有，只剩下小心翼翼的珍视，像捧着珍贵易碎的琉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疼惜与呵护。

宋栀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一片柔软的暖流之中。

她能感觉到他落在眉骨、眼睑、鼻尖的细碎吻痕，炙热的温度一路向下，最终停驻在她的唇上。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动作也变得轻柔了许多，似乎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片刻温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退开，额头依旧抵着她的，眼底的狂热已然褪去，只剩下一片柔软的笑意。

钟离“听到了。”

他轻声说道，嗓音中透着一丝满足。

宋栀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却被他顺势握住，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帐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将两人交缠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连晚虫的低鸣也显得柔和起来，在寂静的夜里默默为这份无需再藏匿的心意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