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

闵玧其出道的日子，首尔下着小雨，公司也做的铺天盖地的宣传。

但首日销量出来时，经纪人直接摔了平板："23张？这数据出问题了吧？"

我坐在江南区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上的销售数据，默默打开购买记录。

"会长，"秘书敲门进来，"按您吩咐，专辑已经发给各部门员工了。"

我点点头："反响如何？"

秘书欲言又止："大家...都在问能不能换成购物券..."

我揉了揉太阳穴："告诉他们，下个月绩效奖金会考虑。"

转身走向练习室，闵玧其正坐在地板上调试吉他，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来了？"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别难过，第一次效果不好很正常。"

他拨弄琴弦的手一顿："我难过什么？"嘴角扯出个笑，"反正已经失败很多次了。"

"其实还不错。"我说。

他停下动作，挑眉看我："哪里不错？"

"曲子。"我指了指吉他，"比现在榜单上的很多歌都好听。而且还赚了五十万。"

【注：本文出现的金额均为韩元，五十万越两千五左右】

闵玧其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温米，谢谢你的安慰。"

我抱起手臂："你要好好振作起来，不然我结算费到解约都不会给你。"故意板着脸威胁道。

他低头拨弄琴弦，发丝垂下来遮住眼睛："知道了。"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突然问道："要不要去参加《音乐银行》？或者...《Show Me The Money》？"

琴声戛然而止。闵玧其猛地抬头："《Show Me The Money》？你认真的？"

"当然。"我耸耸肩，"反正输了也不亏。"

他抿着嘴唇， "我去，但有个条件。"

我挑眉："说。"

"别插手，让我自己来。"

练习室一时安静下来，我看着他倔强的眼神，突然觉得他，和我竟有些像。

"成交。"我伸出手，"但记得按时吃饭。"

闵玧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拍开我的手："知道了。"他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划，"拿了冠军的话...你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什么愿望？现在说出来我就可以满足。"我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

"不一样，得等拿了冠军再说。"

"这么神秘？"我故意凑近一步，"该不会是想涨分成吧？"

"不是。"他抬起头，眼神出乎意料地认真，"是其他的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说好吧，低头看了眼手表："你去参加《Show Me The Money》，我在国外读书会远程支持你的。"

"嗯。"

……

副会长办公室里，金硕珍正翻看季度报表，助理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

"副会长，今天温小姐的工作室..."助理递上平板，"旗下艺人闵玧其出道了，截止目前的专辑销量是23张，主要购买人是温小姐本人和..."

"去买一万张。"金硕珍突然说。

助理猛地抬头："啊？"

"送给你朋友，或者做活动当赠品送出去。"他翻开下一页文件，"回来找我报销。"

助理张了张嘴："...是。"

等助理关上门，金硕珍放下钢笔，揉了揉太阳穴。他拿起手机，点开音乐软件搜索"闵玧其" 弹出的专辑封面是个抱着吉他的年轻人，眼神倔强得像只流浪猫。

点开主打歌，前奏响起时金硕珍就皱起眉。等听到副歌部分，他忍不住暂停："难听！"

"算了。"他自言自语，"阿米突然有点爱好得支持。"

手指在购买界面上停顿片刻，金硕珍又追加了一万张订单。

他放下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温米发了条消息：【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消息很快显示已读，但隔了几分钟才收到回复：【不了硕珍，我中午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兔子表情包。

金硕珍看着屏幕笑了笑，回复：【注意别累到自己。】

他切出聊天界面，给秘书发了条消息：【把和温氏的合作合同拿来我看看。】

发完消息，他关掉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锁屏壁纸一闪而过。

那是在第一次的商业交流会上他偷拍的，温米穿着玫瑰色的礼服，站在香槟塔旁微微侧首，粉钻的耳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金硕珍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拿起钢笔继续批文件。

秘书敲门进来，放下文件夹："副会长，这是修订版合同。"

"嗯。"金硕珍头也不抬，"放这儿吧。"

……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我和田柾国前往斯坦福的日子。

飞机在跑道上缓缓滑行，窗外阳光刺眼，我靠在座椅上，看着舷窗外的云层发呆。

"10小时40分钟。"田柾国看了眼手表，声音里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终于到了。"

飞机落地时，加州阳光正好。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热浪扑面而来。田柾国走在我身侧，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去你那还是我那？"他问，伸手接过我手里的登机箱。

我揉了揉太阳穴："想各回各家，好累啊柾国。"

"那我现在打车。"他单手划开手机屏幕，另一只手稳稳扶住我的行李箱，"先让司机送你，我再回家，路上你靠着我睡会儿。"

我们坐在长椅上等车。田柾国的肩膀宽厚，带着长途飞行后淡淡的体温。我靠上去时，闻到他衣领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机场咖啡厅飘来的香气。

"睡吧。"他调整了下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些，"车来了叫你。"

半梦半醒间，感觉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散落的发丝。

车子驶上高速时，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眼皮，在黑暗中投下变幻的光影，田柾国的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到了。"他在公寓楼下叫醒我。

我迷迷糊糊下车，他帮我把行李搬下来："需要送上楼吗？"

"不用。"我接过箱子，"你也快回去吧。"

他站在原地没动："看你进去。"

夜风吹得我清醒了些， 我拖着箱子往大堂走，感应门自动打开时，回头看了一眼。

田柾国还站在出租车旁，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我看到他终于转身离开。

第二天开学报道，领完教材后我们直接去了田柾国的独栋别墅学习。

"随便坐。"他把教材扔在茶几上，转身去厨房，"喝什么？"

"冰水。"我坐在沙发上，翻开《金融市场》。

田柾国动作一顿，从橱柜里拿出个马克杯："少喝点冷的。"热水壶咕嘟作响，"给你泡茶喝。"

"普康茶对肠胃好。"他把杯子推到我面前，自己开了罐冰可乐，"你昨天飞机上就没怎么吃。"

我捧着茶杯，热度透过瓷壁传到掌心，他翻开《私人财富管理与个人投资》看了起来，茶几上的马克杯着热气，他看得很专注，偶尔用笔在书上划几道线。

"今年Bam不接回来吗？"我轻声问。

"嗯。"他的目光没从书页上移开，"放假的时候给他报了首尔的学校，还没上完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