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梨香院飘着晚香玉的甜香,姜晚盯着案几上堆成小山的红绸蹙起眉——沈砚辞不知从哪儿搜罗来的江南云锦,足足能做二十套婚服,连里衬都绣着细小的“砚”“晚”二字。
翠儿姑娘,侯府送了贺礼。
翠儿捧着鎏金匣子进来,指尖微微发颤,
翠儿是您生母的梳妆匣。
匣盖打开的瞬间,姜晚瞳孔骤缩——里面躺着支嵌着朱砂的银簪,正是继母当年害死生母的凶器。系统疯狂报警:
系统检测到尸油浸泡过的邪物,接触后将触发喉哑诅咒~
姜晚好巧啊,侯府还记得我这个嫡女。
她勾唇冷笑,指尖在匣子上按了按,
姜晚去请王爷来,就说我要回门省亲。
沈砚辞赶来时,袖中还带着北疆军报的墨香。他扫过梳妆匣,眼底寒芒一闪:
沈砚辞本王陪你去。
侯府门前的石狮子落满灰尘,姜晚踩着绣花鞋跨过门槛,听见继母的尖笑从花厅传来:
继母哟,这不是被卖去烟花巷的贱蹄子吗?怎么,攀附上摄政王就敢回来了?
她转身,看见继母身边站着庶妹姜小蝶,鬓间戴着姜家祖传的海棠银簪——那本是嫡女的陪嫁之物,此刻却别在庶女鬓边。系统提示:
系统触发‘侯府嫡庶’剧情!宿主可使用‘现代验毒试纸’揭穿阴谋~
姜晚母亲说笑了。
姜晚展开帕子,上面用口红画着简易验毒图谱,
姜晚女儿今日是来感谢您的——
她指尖划过银簪,
姜晚若不是您当年卖我,我怎会遇见王爷?
继母脸色青白,姜小蝶却忽然指着她的婚服:
姜小蝶姐姐这绣工粗糙得很,哪配得上摄政王府?妹妹特意请了宫里的绣娘,替姐姐重做了喜服。
喜服展开的瞬间,满厅倒抽冷气——月白色缎面上绣着密密麻麻的白海棠,正是姜家嫡女的标志纹样,却在领口处藏着细小的毒针。沈砚辞忽然轻笑,指尖抚过毒针:
沈砚辞姜家庶女越矩使用嫡女纹样,该当何罪?
姜小蝶踉跄后退,孙氏更是瘫倒在地。姜晚掏出系统兑换的微型摄像头,将画面投在白墙上——正是昨夜孙氏在厨房,往喜服里缝毒针的场景,她袖口的姜家纹章在烛火下格外刺眼。
姜晚母亲这是何意?
她歪头,
姜晚难不成想让我穿着带毒的喜服,死在新婚之夜?
继母不是!
继母尖叫,
继母是你生母的嫁妆该归小蝶!她虽是庶出,却比你这没娘的野种……
话未说完,沈砚辞已甩出血淋淋的账册——侯府三年内二十万两白银流水,皆转入“姜小蝶”名下庄子,每笔记录都盖着孙氏的手印。他冷笑一声:
沈砚辞庶女掌家,篡改嫡庶,该当何罪?
姜晚蹲下身,指尖捏住继母颤抖的手腕:
姜晚母亲可还记得,当年你给我灌哑药时,我在掌心刻的‘救’字?
她扬起手,腕间银镯滑下,露出当年的烫伤疤痕,
姜晚现在该换我问你了——
继母你竟敢……
继母瞪大眼睛,
继母她是庶女,理应……
沈砚辞理应什么?
沈砚辞替她补全,
沈砚辞理应被你当棋子,争夺侯府继承权?
他挥手示意暗卫,
沈砚辞侯府资产充公,孙氏禁足祠堂,姜小蝶贬为庶民,永不得称姜姓。
姜小蝶忽然扑过来,指甲对准姜晚的眼睛:
姜小蝶我才是姜家的主人!你不过是个……
姜晚不过是个嫡女。
姜晚轻松避开,掏出系统兑换的防狼喷雾,
姜晚在大昭律法里,嫡庶有别——就像这支簪子。
她摘下姜小蝶鬓间的海棠簪,
姜晚它本该属于我生母,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喷雾喷出的瞬间,姜小蝶惨叫着捂住眼睛。姜晚转身,看见沈砚辞靠在门框上,眼中泛起宠溺:
沈砚辞晚晚现在的样子,真美。
侯府的暮色里,姜晚摸着生母的梳妆匣,忽然发现底层刻着行小字:“吾女晚晚,嫡脉永昌”。她抬头望向沈砚辞,他正替她拂去肩头的柳絮,耳尖还泛着刚才虐渣时的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