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东莞篮球中心的玻璃穹顶，林疏月攥紧手包躲进消防通道，香槟色礼服下摆沾着泥水。手机震动弹出闺蜜程潇的语音："月月你到哪了？胡明轩的签名照我都拍三圈了！"
指尖在防滑垫上蹭了蹭，她仰头望着安全出口指示灯苦笑。若不是程潇非要看宏远队庆功宴，她这个珠宝集团千金何须偷穿员工制服混进场馆。通道尽头忽然传来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
"谁在那里？"
低沉的男声带着珠江入海口特有的潮意。林疏月转身时高跟鞋卡进排水槽，整个人向后仰去，却被带着薄荷气息的手臂稳稳托住。抬头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赵睿湿透的球衣贴着精壮的腰线，水珠顺着喉结滑进23号队徽。
"林小姐的收藏室比我们更衣室还专业。"赵睿指尖抚过玻璃柜里按年份排列的冠军战靴，2018年那双红黑配色的李宁云四代还保留着磨损痕迹。窗外惊雷炸响，顶灯突然熄灭，林疏月慌乱中碰倒展示架，翡翠平安扣滚落在月光里泛起萤火。
赵睿弯腰拾起玉坠，指腹摩挲过背面微的"睿"字。 追出来的脚步声逼近时，少女已经提着高跟鞋消失在安全通道，只剩薄荷香里混进一缕晚香玉。玻璃幕墙外划过第三道闪电时，林疏月终于摸到消防通道的门把手。香槟色真丝礼服吸饱了水汽，沉甸甸贴在小腿上。她低头查看镶钻腕表，23:07，比约定时间晚了整整两小时七分钟。
"程潇你最好真的拿到了胡鸣轩的签名..."她对着裂屏手机喃喃自语，鞋尖踢到个易拉罐。红牛标签在应急灯下泛着幽光，2019-2020赛季总决赛纪念款，这让她想起某个暴雨夜蜷在沙发看直播的往事。
通道深处突然爆发出欢呼声，混着香槟开瓶的脆响。林疏月贴着墙根挪动，透过门缝看见金色纸片漫天飞舞。赵睿正被队友们压在领奖台上，奖杯里的红酒泼了他满脸，顺着下颌流进深凹的锁骨。
"躲这儿干什么？"身后响起带笑的气音。
林疏月猛回头，后脑勺撞上消防栓。胡明轩倚着自动贩售机抛接橘子，卫衣兜帽滑落露出招牌小卷毛。她下意识摸向空空如也的胸口——程潇给的假工作证还别在更衣室偷换的保洁服上。
"我、我来送醒酒药！"她举起从休息室顺的葡萄糖注射液。
胡明轩挑眉撕开橘子瓣，汁水溅在"宏远男篮"的烫金logo："穿Jimmy Choo限量款送药？"他突然凑近她耳侧，"后门密码是睿哥生日，跑快点还能赶上末班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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