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裴景行凝视着展柜中的戒指，唇角悄然扬起，喉间逸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藏起了那封情书。”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又似乎藏着些许未能言说的复杂情绪，仿佛那段隐秘的过往正随着这一句话重新浮现于心头。

她转身时，他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展柜上，鼻尖几乎抵住她：“知道为什么你的热可可从不断供？因为每个你熬夜的夜晚，我都在工作室对面的天台。”

手机在此时震动，周氏集团的律师函赫然入目

苏晚棠扬了扬屏幕：“裴先生未婚妻要告我‘勾引长辈’，怎么办？”

他扯掉领带扔进垃圾桶，指腹摩挲她无名指上的“等风来”：“长辈？”

他忽然咬住她耳垂，声音混着雨水的潮意，“明天就去改户籍，让你看看什么叫‘名正言顺’。”

凌晨三点的公寓楼下，裴景行像尊雕塑立在暴雨中。苏晚棠抱着双臂看他，直到他突然剧烈咳嗽，才发现他攥着的碎钻项链划开了掌心

“进来擦药。”她甩下这句话转身，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低笑

浴室蒸腾的热气里，她给他包扎伤口，指腹抚过他腕间的红绳：“为什么留着？”

“因为……”他扣住她腰拉近，“这是我的命绳，断了就找不回我的月亮了。”

设计展开幕式当日，周氏千金骤然掀起了轩然大波。周语薇目光如炬，直指展柜，声嘶力竭地尖叫道：“这些珠宝本应归裴家所有！”她的声音在展厅内回荡，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原本平静而优雅的氛围。现场的人们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窃窃私语如同涟漪般蔓延开来，而她的指尖因愤怒微微颤抖，似要将满腔的不甘与愤懑尽数倾泻而出

苏晚棠踩着高跟鞋走近，将“月光石”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抱歉，这是裴先生亲自‘捐赠’的失恋遗物。”

话音未落，裴景行的西装外套落在她肩头，他对着镜头举起她的手，无名指上两枚戒指交叠——她的“等风来”与他的“困兽”拼成完整的月亮

媒体闪光灯亮起时，他忽然在她耳边低语：“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求婚？”

她凝视着他掌心那张被撕碎的诊断书，纸屑边缘在微光下泛着苍白的冷意。忽然间，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五年前的今日骤然浮现——那一天，阳光透过老宅高大的落地窗洒满整个房间，而她就站在窗前，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那一刻心跳如鼓，仿佛时间都为他停滞

展厅外的雾终于散去，阳光穿过“雾散”系列珠宝，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织出彩虹

苏晚棠轻抚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唇角微扬，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裴先生不是一直担心会拖累我吗？”她的声音柔软，却藏着不容忽视的笃定，仿佛在嘲笑他的多虑，又像是对命运的无声挑战。

他将她按在树干上深吻，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声音哑得像浸了酒：“现在不怕了——”他掏出全新的体检报告，“医生说，有爱人的心跳陪着，我的心脏能活到一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