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碴子撒了一地，月光打在上面，刺得人眼睛疼。苏念下意识往后缩，沈砚已经挡在她前面，眼神警惕地盯着窗外。江野跟兔子似的窜到窗边，探出脑袋张望，林暖暖手快，咔哒一声把门锁上了。
“有人！”江野压着嗓子喊，“往巷子口跑了！”
沈砚抓过外套，“你们待着，我去追。”
“别！”苏念一把拽住他胳膊，“太危险了，一起去。”
江野已经打开门，“暖暖，你陪苏念，我和沈砚去。”
俩男生冲出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林暖暖攥着苏念的手，手心冰凉。“别担心，他们很快就回来。”
苏念盯着地上那块裹着纸条的石头，弯腰捡起来，手有点抖。纸条上就一行字：“再往前一步，你们都得后悔。”
林暖暖凑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吓人了，报警吧？”
“报警有用吗？”苏念苦笑，“人家明显有备而来。”
约莫二十分钟后，沈砚和江野回来了，脸色都不好看。“没追上，”江野喘着粗气，“那家伙对巷子熟得很，一拐就不见了。”
沈砚衬衫都汗湿了，贴在背上。他看了眼苏念手里的纸条，脸更黑了。“咱们得抓紧找证据，不能坐以待毙。”
“明天去公司档案室，”苏念声音很轻，但特别坚定，“沈砚，你能带我们进去吗？”
沈砚点点头，眼神有点复杂。“我想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直奔沈氏集团总部。沈砚刷了员工卡，带他们进了档案室。一股子纸墨味儿扑面而来，一排排文件柜整整齐齐。
“财务部的档案在那边。”沈砚指着最里面的角落。
江野已经开始翻，“这些文件都是近期的，咱们要的是五年前的。”
“奇怪，”沈砚皱眉，“五年前的档案应该在这边，怎么少了这么多？”
苏念心一沉。她翻开一个文件夹，里面空空如也。“有人提前清理了。”
林暖暖掏出手机，“拍几张照片留证？”
“没用，”江野摇头，“这些文件都没实质内容。”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眼神锐利地扫过他们。“沈砚，你在这儿干嘛？”
沈砚脸色瞬间变了。“王叔，我们...就是来找点资料。”
王叔的目光落在苏念身上，停了几秒。“这位是？”
“我朋友，”沈砚上前一步，挡住王叔的视线，“我们马上就走。”
出了档案室，四人心情更沉重了。走在公司走廊里，苏念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咱们被盯上了。”江野压低声音。
“现在怎么办？”林暖暖紧张地问。
“去我办公室。”沈砚带他们拐进电梯，按下顶层按钮。
刚进办公室，沈砚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更难看。“是我爸。”
苏念握住他的手，“接吧。”
沈砚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爸。”
“立刻来我办公室。”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得像冰。
“好，马上到。”
挂断电话，沈砚看向苏念，眼里满是歉意。“我得去一趟。”
“我陪你。”苏念毫不犹豫。
沈砚他爸办公室在顶层另一边。推开门时，沈砚他爸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爸，”沈砚声音有点涩，“这是苏念。”
沈父的目光落在苏念身上，冷得刺骨。“我知道你是谁。”
苏念挺直腰板，直视着沈父的目光。“沈叔叔，我们就是想找真相。”
“真相？”沈父冷笑一声，“有些真相，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沈砚上前一步，“爸，你到底瞒了什么？”
沈父的眼神有点复杂，“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立刻停止调查。”
“不可能，”苏念声音很轻，但特别坚定，“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沈父的脸沉了下来。“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出了办公室，沈砚的手还在发抖。苏念紧紧握住他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回到书屋，天已经黑了。四人刚坐下，门铃突然响了。江野去开门，门外站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我是李律师，”老人微笑，“我想，你们需要这个。”
他递过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录音文件和几页泛黄的调查报告。
苏念的手有点抖，按下播放键。录音里，沈父的声音特别清楚：“这件事必须处理干净，不能留任何证据。”
沈砚的脸瞬间惨白。他站起来，踉跄着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台上，指节发白。
苏念走过去，轻轻抱住他。“这不是你的错。”
沈砚的身体微微发抖，声音沙哑：“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苏念的手机又震了。她看了眼屏幕，瞳孔猛地一缩。屏幕上是一条新短信：“下一个，就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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