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先知

傍晚七点半，齐盛站在北郊森林公园西门外的咖啡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随身携带的背包。

包里装着录音笔、微型摄像头和一瓶掺了兴奋剂的矿泉水——必要时可以用来脱身。

林菲菲约定的"老地方"就是这里，但为了掌握主动权，自己还是提前一小时到达了。

咖啡店里人不多，选了个靠窗又能看到后门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服务员刚走开，手机就震动起来。

"我看到你了。换个地方，公园西门往北200米的废弃岗亭。现在。"——林菲菲的短信。

齐盛眯起眼睛看向窗外。对方怎么看到自己的？自己明明提前这么久到，而且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除非...她有监控这个区域的方法。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放下杯子。

"谢谢，我突然有事。"留下钞票快步离开，故意往东走了五十米后钻进一条小巷，绕了个大圈才转向约定地点。途中还不断检查身后和监控死角，确保没有被跟踪。

废弃岗亭隐没在一片灌木丛后，月光下显得阴森森的。

停在距离二十米处的一棵树后，仔细观察四周。

岗亭里似乎没有人，但旁边的草丛有被踩踏的痕迹。

掏出手机："到了。你在哪？"

没有回复。

等待的五分钟里，齐盛注意到岗亭左侧的地面上有个反光点。慢慢靠近后，发现是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岗亭入口。这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林菲菲确实在监视这里。

"挺谨慎的嘛。"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齐盛浑身一僵，缓缓转身。林菲菲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三米处，手里把玩着那个三角形徽章。她今天穿着黑色运动服，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与之前文学院学生的形象判若两人。

"职业病。"齐盛耸耸肩，故意让声音显得轻松，"计算机系的人都有点被害妄想症。"

她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岗亭："跟上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齐盛犹豫了一秒，还是跟上她。岗亭后面有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路，通向一个地下停车场入口。

林菲菲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放心，不是绑架。"对方回头看着身后的齐盛，"只是我们的谈话需要绝对隐私。"

齐盛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跟着她走下楼梯。

下面是个改造过的地下室，摆满了电子设备。六块显示屏组成一个监控墙，上面显示着校园各处、森林公园和自己仓库周边的实时画面。

"你们监视我？"齐盛沉下脸，手悄悄摸向背包侧袋的防狼喷雾。

"不只是你。"林菲菲倒了杯水递给我，"所有异常现象相关者都在观察名单上。你只是最近才上榜。"

齐盛没接那杯水，而是自己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对方注意到了，嘴角微微上扬。

"齐盛，A大计算机系研究生，父母常居国外，独居，无不良嗜好。"她坐到转椅上，调出一份档案，"过去两周行为异常：大量采购生存物资、改造郊区仓库、研究丧尸相关文献...哦，还黑进了疾控中心数据库。"

齐盛的后背沁出一层冷汗，但面上保持镇定："所以呢？个人爱好也犯法？"

"不犯法，只是...很有趣。"她放大一张照片，是自己在二手市场与雷烈交谈的画面，"特别是当你接触这些人的时候。"

屏幕上切换出几张照片：自己和雷烈、自己在学术交流会外观察医学院、自己站在苏白莲摔倒时发笑的那个瞬间...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齐盛决定改变策略，直接发问。

林菲菲转动椅子面对齐盛："首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注意到异常现象的？"

这是个陷阱问题。齐盛斟酌着词句："我表哥在CDC工作，提到一些奇怪病例。加上最近动物异常行为...我只是觉得该做些准备。"

"谎言。"她突然凑近，"你表哥？你父母都是独生子女，哪来的表哥？"

该死，她调查得这么彻底。齐盛喝了口水拖延时间："远房亲戚。重点是，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监视这些？"

林菲菲靠回椅背，似乎在评估什么。片刻后，她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监控墙切换成一个标志——三个三角形组成的图案，下方写着"新纪元学会"。

"我们是研究异常现象的民间组织。"她说，"最近一个月，全球出现了多种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现象。而A市，特别是你们学校，是重灾区。"

这与赵世轩的发现吻合。齐盛假装惊讶："比如苏白莲？"

"聪明。"林菲菲眼睛一亮，"看来你也注意到她的异常了。超乎常人的恢复能力、预知能力，还有那种...奇怪的吸引力。"

"赵世轩也知道？"

"赵主席是我们的校园观察员。"她笑了笑，"不过他对苏白莲的兴趣有些...私人化。"

齐盛若有所思地点头。原著中赵世轩是女主的爱慕者之一，但现在看来，他接近苏白莲可能另有目的。这解释了为什么他在交流会上的表现与小说描写不同。

"那么，你们认为这些异常意味着什么？"齐盛试探道。

林菲菲的表情变得严肃："某种全球性变化的前兆。具体还不清楚，但我们的创始人预测，未来一个月内会有重大变故。"

创始人？齐盛心中一动。原著后期确实提到"新纪元"有个神秘领导者，但从未正面描写。难道这个组织比小说中展现的更庞大？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齐盛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因为我们需要你的技能。"她直视齐盛的眼睛，"特别是你的黑客能力和...先知先觉。"

最后四个字让齐盛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可能知道我是穿越者，除非...

"什么意思？"

"别装了。"林菲菲调出一段代码，"这是你用来炒股的那个脚本，算法精妙得不像临时写的。更奇怪的是，它精准预测了每一支即将暴涨的股票，就像...你知道未来一样。"

齐盛暗自松了口气。她只是怀疑，没有确凿证据。齐盛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运气好而已。那个算法是基于社交媒体情绪分析的改良版。"

"是吗？"她突然拿出一本书推过来，"那这个呢？"

齐盛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末世倾城：霸道总裁的小娇妻》的打印稿，封面还贴着自己读书时做的便利贴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