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上升
ooc预警
不喜左上
在二审法庭上,四人组凭借手中确凿的证据和犀利的辩论技巧,成功让法官判定青江集团违法裁员。当法官宣布判决结果时,旁听席上被裁员的工人们红着眼眶相互握紧了手。然而这份胜利却带着苦涩——他们发现陆深早已通过复杂的法人变更手续将责任转嫁,最终承担主要赔偿责任的只是个替罪羊。
周末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张泽禹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窗外传来母亲打扫时挪动家具的声响,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脊椎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妈,我来帮你。"他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发现母亲正跪在地上擦拭储物柜的底部。潮湿的抹布气味混合着陈年灰尘的味道钻进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杂物间里堆叠的纸箱像一座座小山,张泽禹随手打开一个标着"旧物"的箱子,突然被一道金属反光晃了眼睛。他拨开覆盖在上面的旧杂志,一个布满灰尘的老式摄像机映入眼帘。相机外壳上还贴着已经褪色的卡通贴纸——那是他七岁时非要给爸爸贴上去的。
"这是爸爸的..."他的指尖微微发抖,轻轻拂去相机上的积灰。记忆中父亲总是举着这个相机,镜头随着他们母子转来转去。奇怪的是,父亲的眼睛从来不看取景框,而是直接透过相机上方望着他们,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比任何镜头都温柔。
按下电源键的瞬间,张泽禹屏住了呼吸。当熟悉的开机提示音响起时,他的眼眶突然发热。视频列表里整齐排列着以日期命名的文件夹,最新的一条停留在父亲出事前三天。
他盘腿坐在地上,一条条翻看这些时光碎片。视频里母亲在厨房哼着歌煎鱼,油花溅起的声响如此真实;自己趴在茶几上写作业时嘟囔的抱怨清晰可闻;还有那年台风天,全家挤在阳台看暴雨如注时父亲爽朗的笑声。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刺入耳膜。
"陆深跑了?"
张泽禹猛地坐直身体,迅速将进度条拖回开头。视频里父亲正在拍摄母亲插花的画面,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电话铃声。父亲放下摄像机接听,只说了这一句就匆匆挂断,之后视频再无有用信息。
他抱着摄像机冲进卧室,从抽屉深处抽出那个烫着金边的牛皮纸档案袋。袋口用红色胶带封着,上面用红笔圈着父亲的名字——这是父亲经手过的所有案件资料。纸张已经泛黄,翻动时散发出淡淡的油墨味。
三个小时过去,张泽禹的眼睛酸涩不已。终于在关于十年前大桥坍塌案和三年前楼盘倒塌案的卷宗里,他发现了陆深的踪迹。但这两个案件的最终责任人都另有其人,陆深的名字只是作为"相关证人"出现在笔录的角落里。
"小宝?"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你在里面吗?"
张泽禹慌忙将资料塞回档案袋,抓起摄像机打开房门:"妈,我找到爸爸的旧摄像机,就多看了一会儿。"
母亲的目光在触到摄像机时明显一滞,保养得宜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围裙边缘。她接过摄像机时,张泽禹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去忙你的吧,都收拾好了。"母亲转身时,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回到房间,张泽禹盯着手机通讯录里"左航"的名字犹豫了许久。电话接通时,背景音里传来警局特有的嘈杂声和键盘敲击声。
"左哥,你知道陆深吗?就是青江集团那个。"他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床单,留下一道道褶皱。
"陆深?"左航的声音突然压低,背景杂音也随之减弱,似乎走到了安静处,"你查他干什么?"沙哑的声线里透着警觉。
张泽禹把发现视频和卷宗的事和盘托出,说到最后语速越来越快:"两起重大事故他都涉足却全身而退,现在又牵扯进违法裁员案,这绝对不是巧合!"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左航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可以帮你调卷宗。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师父当年有个黑色皮革笔记本,所有不能写在正式报告里的推测都在里面,你可以先找一找。"
"笔记本不在局里?"张泽禹的心跳突然加快。
"当年结案后就归还家属了。"左航顿了顿,"师母应该收在什么地方。"
"我..."他的喉咙发紧,"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开口。"
电话那头,左航点燃打火机的声音格外清晰。"小宝,"他吐出一口烟,"有些选择,做了就不能回头。你想清楚。"
挂断电话后,张泽禹发现自己站在母亲房门前,手悬在半空,却迟迟不敢敲门。门缝里透出暖黄的阳光,上次母亲的抽泣像针一样扎进心里。他缓缓走回房间。
窗外射进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团晃动的黑影渐渐凝成一个坚定的轮廓。"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对着照片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我也要掀开这个盖子。"
然而,张泽禹的心里暮色中的云层沉沉压下,一场暴雨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