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耳鸣声中,林愿的机械心脏泵出蓝色毒血。她跌坐在信号塔旋转餐厅的碎玻璃上,腕表投影出倒计时:距离全球共振还剩7分07秒。傅临川的本体悬浮在塔外,机械触手织成天网,每根都连接着克隆体的残骸。
"喜欢我送的生日礼物吗?"他的声音通过量子纠缠传入耳蜗,林愿的虹膜不受控地播放记忆:七岁那年,傅临川将神经接驳器伪装成生日发卡戴在她头上。
脑波控制台从地板升起,需要双人频率同步才能关闭共振网。林愿割开手腕,让机械血液流入操作槽。基因检测屏突然显示警报:[检测到母体排斥反应,建议销毁]。
"那就同归于尽。"她将神经接驳器刺入太阳穴,强制启动反向共振。傅临川的触手突然痉挛,克隆残骸如提线木偶般站立,朝着本体反扑。
玻璃穹顶炸裂,林愿在坠落中抓住信号发射器。强风掀开她的头皮,露出森森头骨——那里嵌着顾明城的记忆芯片,正发出濒死的频率信号。
"你果然是最完美的容器。"傅临川的本体撕开机械心脏,暗格里弹出血淋淋的肉块——那是林愿婴儿时期被切除的脑前叶,"现在物归原主。"
肉块接触头骨的瞬间,海啸般的记忆涌入。她看见自己五岁时被植入芯片,八岁按下实验室自毁按钮,每一幕都是傅临川在操控台上的精心编排。最恐怖的画面是三天前,顾明城跪在傅清让墓前,将自己的记忆备份进芯片:"请让她恨我,这是唯一能激活反制程序的方式。"
共振倒计时归零的刹那,全球电网同时过载。林愿的机械眼自动虹膜扫描,发现所有克隆体的核心频率都指向她的脑波。她突然明白——自己才是共振网的中央处理器。
"杀了我!"她冲傅临川嘶吼,后者却温柔地抚上她暴突的机械血管:"你死,全人类陪葬。"他按下控制键,纽约时代广场的直播画面切入——无数市民跪地抽搐,皮肤下凸起蓝色血管网络。
林愿的耳钉突然发烫,顾明城预设的终极指令激活。她扯断机械心脏的导管,将毒血注入控制台。量子计算机弹出提示:[是否格式化母体意识?]
傅临川的触手刺穿她右肺:"你舍得忘记妈妈真正的遗言吗?"全息投影强制播放林听雪坠楼前未删减版录像:她把真正的婴儿交给修女,回身抱住傅临川的本体跳下听雪楼,"愿愿,活下去!"
窒息感中,林愿的机械手指插入自己眼眶。挖出的机械眼珠里,纳米机器人正重组出密钥图案。她将眼珠按在确认键上,脑波图瞬间过载。
全球克隆体同时爆燃,傅临川的本体在蓝焰中扭曲:"你竟敢…"他的机械心脏裂开,露出冷冻二十五年的胚胎——那才是真正的傅临川本体。
林愿抱着胚胎撞碎观景窗,在坠落的七秒内完成脑波同步。共振网反向包裹傅临川的系统,将他永生困在虚拟监狱。黄浦江接住她的身躯时,胚胎突然睁开眼,小手攥住她断裂的机械心脏:"妈妈…"
岸边的修女递来染血的襁褓,正是当年林听雪托付的那个。基因检测显示,女婴的染色体与林愿完全一致——她才是未被污染的原体。
手机在此时响起,陌生号码传来顾明城的遗言视频:"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的引导任务完成了。"背景音里传来婴儿啼哭,"请杀死所有克隆体,包括…"画面突然跳转,显示傅临川在手术台上微笑:"包括你自己。"
林愿的机械心脏突然反向搏动,纳米机器人开始吞噬健康细胞。她将胚胎交给修女,纵身跃入江心发电站。高压电流贯穿身体的瞬间,全球克隆体同时灰化,傅临川的惨叫响彻云霄。
浮出水面时,机械虹膜显示倒计时重启:7天7时7分。对岸广告屏播放着傅氏集团声明,新任CEO的照片令她战栗——那是拥有顾明城面容的"傅临川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