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他是…你的粉丝

林昭夏推开门时，国乒队的队员们已经站成一排。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楚钦身上——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运动外套，衬得肤色冷白，下颌线紧绷着，像是刻意在控制表情。

"大家好，我是夏夜。"

那个只在耳机里响起过的声音，此刻真切地回荡在空气中。王楚钦的呼吸一滞，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手中的台本。他看见她站在光影交界处，白色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她的声音比录音里更清透，尾音带着一丝真实的温度，不像经过设备修饰后那般完美。

"今天由我负责大家的录音指导。"

她微微颔首，眼角那颗泪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王楚钦突然想起《山河旧梦》里那句"泪落朱砂，相思成痕"的台词，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孙颖莎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压低声音："你耳朵红了。"

王楚钦猛地回神，发现林昭夏正看向他这边。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平静地移开，像掠过水面的飞鸟，只留下一圈细微的涟漪。但就是这一瞬的对视，让他心跳漏了半拍——那双眼睛比想象中还要明亮，像是盛着星光的深潭。

"打扰了。"马龙声音温和如常，"今天要辛苦各位老师。"

"我们先从团体部分开始，后面的个人部分，等大家适应一些了再录制吧！”她的声音很稳，专业而平静，"大家放松，就像平时聊天一样。"

马龙率先开口，声音温和有力；樊振东的语调则带着他特有的活力；许昕和林高远一唱一和，甚至带了点即兴发挥的幽默；莎莎的声音如本人一般，可爱中带着坚毅。

轮到王楚钦时，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压着某种情绪："……乒乓，是心跳的艺术。"

林昭夏的指尖在调音台上轻轻一点，耳机里传来他声线里细微的震颤。她抬头，隔着玻璃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专注，像是透过麦克风在寻找什么。

"再来一次。"她按下通话键，声音轻柔，"试着想象你在赛后采访，放松一点。"

王楚钦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稳了许多，尾音微微上扬，像是终于找到了节奏。

林昭夏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就是这个样子，麻烦王老师再来一遍，我们保一条…”

录制间隙，孙颖莎走到林昭夏身边，递了杯热茶："夏老师，辛苦了。"

林昭夏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茶杯："谢谢。"

"我是你的粉丝。"孙颖莎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星际诊疗室》我听了三遍。"

林昭夏微微一怔，随即轻笑："真的？"

孙颖莎语气轻快，"你配得特别有画面感。"

两人聊了几句，气氛渐渐轻松起来。孙颖莎突然压低声音："其实……王楚钦也是你的粉丝。"

林昭夏的手指微微收紧，茶杯里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他训练时经常听你的广播剧，而且不听就睡不着"孙颖莎眨了眨眼，"不过，他大概不会主动告诉你。"

林昭夏低头，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我也才知道，我的声音还可以治疗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