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胡说什么，那是雨水

◆ "你经过时带起的气流，让我闻到阳光晒透棉麻布料的味道——这是我想象中爱情应有的气息。"☆☆

接下来的场景有些滑稽：三个人挤在两把伞下，马嘉祺坚持让两位女性共用一把大伞，自己则撑着一把明显太小伞，半边身子淋在雨里。

姜晚橙被护在中间，导盲杖不时碰到积水，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嘉祺左边有个大水坑

马嘉祺及时提醒。

姜晚橙的脚步顿了一下，往右偏了偏。

姜晚橙谢谢。

姜晚橙你们公司的业务包括音乐器材吗？

马嘉祺主要是声学设备和无障碍设计

马嘉祺说完，注意到姜晚橙微微挑眉的表情，笑着补充。

马嘉祺是的，这很讽刺——我卖无障碍设备

马嘉祺却差点让你掉进水坑里

姜晚橙突然笑了，这是马嘉祺见到她第一个笑容，像阴雨天里突然透出的一缕阳光。

姜晚橙训练中心就在前面

姜晚橙指了指——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准确的方向。

姜晚橙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马嘉祺没有指出她指错了方向，只是说。

马嘉祺我们送你到门口吧，雨太大了

当姜晚橙安全抵达训练中心门口时，她转身"看"向马嘉祺的方向。

姜晚橙谢谢你

姜晚橙还有...关于那个降E音

姜晚橙我会注意的

马嘉祺有机会再听你演奏

马嘉祺轻声说，虽然知道她可能已经转身离开。

但姜晚橙听到了，她点了点头，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门关上前，马嘉祺看到她蹲下身，一只金毛犬兴奋地扑向她——那显然是她的导盲犬。

"老板，你脸红了。"林助理突然说。

马嘉祺摸了摸自己的脸。

马嘉祺胡说什么，那是雨水

林助理笑而不语，两人重新走入雨中，马嘉祺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大半，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

姜晚橙将脸转向窗户的方向，尽管她看不见阳光如何透过玻璃洒落在木地板上。清晨的空气里飘着咖啡和松木琴凳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几厘米处，等待着九点的钟声。

姜晚橙三、二、一

她在心里默数。

当——当——当——

钟声刚落，琴房的门被准时推开。姜晚橙的手指已经落在琴键上，弹奏起德彪西的《月光》。

琴声流淌着，姜晚橙能听到学生们轻手轻脚进入琴房的声音。

二十三年来，自从十六岁那年那场车祸夺走她的视力后，她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分辨出每个学生的脚步声——张婷婷总是拖着左脚，谭安晓喜欢蹦跳着进来，而班长陈砚尘则会刻意放轻脚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课程进行到一半时，姜晚橙的耳朵捕捉到琴房外一个熟悉的脚步声。那不是学校里的老师或学生，而是一个最近频繁出现在她周围的声音——马嘉祺。

过去两周，这位音响设备公司的年轻总裁以"洽谈合作"为名，已经造访音乐学校四次。

每次都会"恰好"路过她的琴房，有时带一杯声称是"多买了"的热可可，有时只是站在走廊上听完她的演奏再悄悄离开。

今天，那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又渐渐远去。姜晚橙莫名感到一丝失落，但很快将注意力转回学生身上。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陆续离开。姜晚橙整理着琴谱，听到李助教在门口与人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