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蓝图到余生

刘耀文的目光暗了暗，最终摇摇头："今天不了。你好好休息。"他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张真源的衣领，"晚安，寿星。"

电梯门关上，张真源靠在墙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什么，只知道当刘耀文拒绝时，他心中涌起一阵失落。

一周后，张真源和刘耀文飞往上海参加国际设计峰会。飞机上，刘耀文全程处理文件，而张真源则修改演讲稿，两人之间的互动专业而克制。但每当空姐经过，刘耀文总会自然地接过张真源的咖啡杯要求加满，或是帮他调整座椅靠背，这些小动作透露出超出同事关系的亲密。

到达酒店已是傍晚。前台确认了预订信息，恭敬地递上两张房卡："刘先生，您的顶层套房已准备好，可以俯瞰整个外滩。"

电梯里，张真源紧握着行李箱拉杆，心跳随着楼层数字的增加而加速。套房比想象中更豪华——宽敞的客厅连接着两间带独立浴室的卧室，落地窗外是璀璨的黄浦江夜景。

"你睡主卧。"刘耀文放下公文包，"我明天早上有早餐会议，不会吵到你。"

张真源点点头，把行李拖进主卧。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放着准备好的睡袍和欢迎卡片。他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T恤和休闲裤，出来时发现刘耀文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我说过这个项目必须按我的方式做！...不，我不会考虑林家的提议...这不是钱的问题..."

刘耀文的声音压抑而愤怒，是张真源从未听过的语气。他犹豫着是否该退回房间，却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

"父亲，我已经三十五岁了，不是您能随意操控的孩子...联姻？您真的认为我会为了继承权出卖自己的婚姻？..."

张真源僵在原地。联姻？继承权？这些词汇像是从狗血剧里跳出来的，却真实地发生在刘耀文身上。

"够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刘耀文突然提高音量，然后猛地挂断电话。他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背影透出罕见的疲惫。

张真源轻轻敲了敲玻璃门。刘耀文迅速转身，脸上的怒意还未完全消散。

"抱歉，不是有意偷听。"张真源递过一杯水，"你...还好吗？"

刘耀文接过水杯，苦笑一下："家族企业的问题。让你见笑了。"

"如果你想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刘耀文喝了一口水，表情逐渐恢复平静，"老一套的戏码——要么按他的方式经营公司，要么失去继承权。"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比平时脆弱。张真源突然很想拥抱他，但只是靠在栏杆上，与他肩并肩站着。

"我爷爷也是顽固的老头。"他轻声说，"我坚持学现代设计时，他三个月没跟我说话。"

刘耀文侧头看他："后来呢？"

"我拿第一个奖回家，他做了一桌子菜，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我的奖杯放在他工作台最显眼的位置。"张真源微笑回忆道，"有时候，行动比言语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