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蓝图到余生

刘耀文的目光变得柔和："你很幸运。"

"是啊。"张真源望向远处的灯火，"你呢？有什么美好的童年回忆吗？"

出乎意料的是，刘耀文开始讲述他母亲带他去写生的日子，讲她如何在他发烧时整夜弹钢琴安抚他，讲她收藏的那些画册如何成为他的艺术启蒙。这些回忆像珍藏的宝物，被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分享。

不知不觉，两人在阳台上聊到深夜。当外滩的灯光逐渐熄灭，刘耀文看了看手表："明天还有会议，该休息了。"

张真源点点头，却莫名不舍这难得的亲密时刻。睡前，他躺在床上，回想刘耀文谈起母亲时眼中的温柔，以及提到父亲时的愤怒与无奈。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刘总，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

峰会的第二天晚上，主办方举办了盛大的晚宴。张真源的演讲获得热烈反响，不少国际公司代表主动与他交换名片。刘耀文全程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隐约的自豪。

回酒店的路上，两人都喝了点酒，气氛轻松而愉悦。电梯里，张真源靠着镜子，看着刘耀文挺拔的背影，突然问道："如果今晚我邀请你进我的房间，你会拒绝吗？"

刘耀文猛地转身，眼睛在电梯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你在玩火，张真源。"

"只是好奇。"张真源故作轻松，心跳却如擂鼓。

刘耀文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我们回公司后，还是上司和下属。"

"我知道。"

"你确定要模糊这条界线？"

张真源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也许我想模糊的不只是界线。"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两人谁都没有动，空气仿佛凝固了。

"明天再说。"刘耀文最终退后一步，"酒后会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张真源既失望又松了口气，跟着他走出电梯。

返程的飞机上，张真源假装专注于杂志，实则余光不断瞟向身旁处理邮件的刘耀文。自从那晚在电梯里的对话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既期待又克制。

突然，飞机剧烈颠簸起来，安全带指示灯叮咚亮起。广播里机长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将经过一段不稳定气流。

又一次剧烈摇晃，张真源的手猛地抓住扶手，指节发白。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坚定地握住。

"别怕。"刘耀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是小气流。"

张真源转头，发现刘耀文正专注地看着他，手依然紧紧握着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犹豫和顾虑都变得微不足道。

"耀文，我..."

飞机再次颠簸，打断了张真源的话。但刘耀文似乎从他眼中读懂了什么，手指轻轻扣入他的指缝，十指相缠。

气流持续了二十分钟，期间两人的手始终紧握。当飞机终于平稳，刘耀文却没有松开手。

"张真源，"他低声说，声音只够他们两人听见，"我不想再假装对你只是上司对下属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