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无声地开了。书房不大，却井然有序。一面墙是专业书籍，另一面是...
刘耀文呼吸一滞。整面墙都是关于他的新闻剪报、比赛照片和技术分析，从他刚进入青年组开始，一直到最近的匈牙利站夺冠。有些报道甚至他自己都没见过。
书桌上有几个相框，倒扣着。刘耀文犹豫了一下，翻过来——是年幼的张真源和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的合影，但照片被从中间撕开又粘合过，男孩半边脸被墨水涂黑。
最下面的抽屉没关严，露出一角病历。刘耀文不该看，但他还是轻轻拉开了抽屉。厚厚的病历本上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和"重度抑郁发作"，最新一页的日期是上周，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但签名栏写着"患者拒绝"。
"找到你想找的了吗？"
刘耀文猛地转身。张真源倚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有汗珠，但眼神清明而冰冷。
"你应该躺着。"刘耀文上前想扶他。
张真源躲开他的手："现在你看到真实的我了。满意了吗？一个需要靠药物维持正常的疯子，还有..."他指了指那面墙，"一个可悲的跟踪狂。"
"为什么不告诉我？"刘耀文轻声问。
"告诉你什么？"张真源冷笑，"告诉你我父亲每次'教育'我都要关在地下室？还是告诉你我二十岁那年试图割腕？"他拉起袖子，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或者告诉你，我收集你的一切，是因为你活成了我想成为却永远无法成为的样子？"
刘耀文胸口发紧，他想抱住眼前这个支离破碎的人，但张真源后退了一步。
"粥要糊了。"张真源转身走向厨房，脚步虚浮。
刘耀文跟过去，看着张真源机械地搅拌着锅里的粥，手指微微发抖。
"我来吧。"他接过勺子，无意中碰到张真源的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
他们沉默地吃完简单的晚餐。张真源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用勺子搅动碗里的粥。窗外雨声渐大，敲打着玻璃。
"我下周去美国。"张真源突然说，"分公司有些问题，需要处理一个月左右。"
刘耀文抬头："什么时候决定的？"
"今天上午。"张真源放下勺子，"董事会的要求。"
"是因为我们的事吗？"
张真源笑了，那种空洞的商业笑容："别太看得起自己。只是生意。"
刘耀文握紧拳头："看着我，再说一遍。"
张真源抬起眼睛，那双总是清澈冷静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却异常坚定："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这对我们都好。"
"你在逃跑。"刘耀文站起来，声音因压抑情绪而颤抖，"就像你对所有事情的反应一样——无法面对就逃跑。"
"随你怎么想。"张真源也站起来，却因眩晕扶住了桌子。
刘耀文抓住他的手臂："看看你自己！连站都站不稳，还想去美国？"
"放开！"张真源挣扎着，"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是同情！"刘耀文吼了出来，将张真源拉近，"从来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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